第108章 憑什麼</P>

聽說程嶼病情有異，蕭譽匆匆下樓。</P>

剛下電梯就聽到夏真喬跟那邊的值班醫生和護士爭執不休。</P>

“怎麼回事？”</P>

蕭譽走上去。</P>

“程嶼呢？”</P>

“蕭譽你可算來了，你跑哪去了？”</P>

夏真喬心急如焚，難免抱怨：“阿嶼剛才突然頭痛得厲害，我嚇壞了，趕緊出來叫人。可這個值班醫生太年輕，經驗不行還特彆固執，隻看了看眼底就說沒事，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！”</P>

值班醫生十分委屈：“夏小姐，我已經跟您解釋過了，程先生的意識清楚，眼球震動頻率正常，剛剛那種頭痛很有可能是常規的三叉神經性發作，我們可以先觀察一下。如果真的是有異常，病人一般會出現突然血壓升高，頭暈甚至嘔吐，並很快陷入意識失控。蕭醫生，我……”</P>

夏真喬：“有你說的那些症狀就來不及了好麼！”</P>

蕭譽攔了一下夏真喬：“阿喬你先彆激動，我去看看他。”</P>

推門進去，程嶼的情況似乎並不如夏真喬說的嚴重。</P>

他靠在病床上，可能是覺得鹽水掛的太慢，竟然伸手試圖撥快頻率。</P>

眼，手，動作，都協調，明顯如人家值班醫生的判斷，頭痛可能隻是一過性的神經痙攣，不一定跟今天的受傷有關係。</P>

更何況，程嶼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舊疾。</P>

“外麵吵什麼？”</P>

程嶼問蕭譽。</P>

“阿嶼，你沒事吧！現在還疼麼？”</P>

夏真喬跟進來，撲到程嶼的床邊。</P>

“沒事了，跟之前……那樣，暈血的時候差不多。阿喬，我跟蕭譽說幾句話。”</P>

明白程嶼是要跟蕭譽單獨說話，夏真喬這才放下心。</P>

“哦，那我先出去。”</P>

“你沒事不會跟她說？”</P>

蕭譽板著臉，“還問我外麵吵什麼？護士台都快被她掀了。”</P>

程嶼：“到外麵吵，總好過在我身邊吵。我難得清淨兩分鐘。”</P>

蕭譽冷冷瞪他一眼：“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自私鬼，你們最好永遠鎖死，不要再禍害彆人了。”</P>

程嶼：“？？？”</P>

蕭譽的態度令他大跌眼鏡。</P>

罵他可以，罵他他也習慣了。</P>

但這麼多年來，蕭譽對夏真喬可從來沒有貶損過任何一個字。</P>

破天荒地頭一遭，讓程嶼實在有些錯愕。</P>

“你跟阿喬怎麼了？她剛才惹你生氣了？”</P>

蕭譽彆開臉：“你到底要跟我單獨說什麼？”</P>

程嶼：“我想起來一些事。”</P>

蕭譽：“！！！”</P>

“當年跟夏之陌在雪山上的事。”</P>

程嶼一臉嚴肅。</P>

蕭譽知道，當年程嶼是因為摔傷和凍傷，有過一定片斷性的失憶。</P>

所以他記得自己是跟夏之陌相約滑雪，也記得他的繩索斷裂後，掉到十幾米的穀縫裡，絲毫動彈不得。</P>

更記得夏之陌是怎麼奮不顧身\/下來救他，把繩索綁在他身上，並割腕去血留下標記——</P>

但還有一些細節，他怎麼都想不起來了。</P>

比如說他當時攀上去的時候，繩索究竟是怎麼斷的。</P>

比如當時他們為什麼換穿了滑雪服——</P>

如今，一場車禍陰差陽錯，倒是讓程嶼想起了當年的一些細節。</P>

“蕭譽，那天我跟之陌換了登山繩索。斷掉的那根，原本應該是他的。”</P>

程嶼一字一頓說。</P>

……</P>

海山醫院，後廳露天噴水池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