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 她為誰</P>

程嶼站起身：“我隻是想幫你找件衣服。”</P>

此時此刻，他手裡還拿著那件滿是鏽紅色的鮮血的連衣裙。</P>

江清梨的眼睛黑白分明：“哦，你要給我換這件麼？這件不合適，我穿你襯衫蠻好。”</P>

說著，她從程嶼手中拿回連衣裙，疊好，重新放進塑料口袋裡。</P>

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，什麼也都不打算解釋一樣。</P>

“天還沒亮，程總要不要過來跟我睡一會兒？”</P>

江清梨扭頭，一秒變回不真實的假笑。</P>

那一刻，程嶼隻覺得心臟一陣鈍麻。</P>

“江清梨……那衣服……”</P>

“你不是在幫我找衣服麼？”</P>

江清梨歪著腦袋，笑眯眯的：“現在已經解決的，程總這是打算再玩點其他的深\/入的遊戲？比如……”</P>

偵探遊戲麼？！</P>

“可是——”</P>

“你隻是意外打開了我家的衣櫃，就算裡麵有鹹魚，也不關程總的事吧。”</P>

“那是誰的衣服？”</P>

程嶼一步上前，扮住江清梨的肩膀。</P>

忘了她背上有傷，江清梨吃痛了一聲。</P>

程嶼趕緊放開手。</P>

“我的。”</P>

江清梨輕嗬一聲。</P>

“那些血……”</P>

“我來姨媽，懶得洗。”</P>

“江清梨！”</P>

程嶼一把抓住江清梨的雙肩，這一刻，他也顧不得她的傷了。</P>

痛就痛吧，痛了他給治，殘了他來養！</P>

“江清梨！為什麼事到如今，你就沒有一句實話？”</P>

那條裙子明明是L號的，應該是個身高至少168以上的女人穿的，江清梨的size，他早就不止給江清梨買過一次衣服了。</P>

“因為和你無關的，程總。”</P>

江清梨垂了垂眼睫。</P>

那條裙子，是江月橙的。</P>

是江月橙臨死之前穿在身上的，純白色，外麵一層像圍裙一樣的設計。</P>

確實不是江清梨這樣的女孩的穿衣風格。</P>

她從學校的高樓上墮下來，全身的血將這條裙子從白色染成紅色。</P>

江清梨偷偷留下了這件血衣。</P>

不為彆的，隻為了把“不吉利”的怨念留住。</P>

她寧願相信這世上有惡靈，有厲鬼。</P>

如果自己注定是個沒用的妹妹，沒有辦法在有生之年讓害死姐姐的人得到報應，那麼，她希望姐姐至少可以親手把那些畜牲帶走。</P>

“跟章北麟有關是不是？”</P>

程嶼抓著江清梨的肩膀：“是章北麟害死了你的家人？朋友？江清梨你為什麼不說話，你告訴我，我可以幫你！”</P>

程嶼紅著眼睛，他希望自己可以打破她心中的最後一層防線。</P>

他希望她能相信他，希望她可以從此卸下全身帶刺的防備——</P>

然而並沒有，她強大得就像澆了金汁銅液的一枚蛋殼，把心裡那一點點一戳就破的真相，打造得銅牆鐵壁。</P>

掙紮中，虛弱的江清梨雙膝一軟，再次昏倒。</P>

程嶼將她橫抱起來，沒注意她的腳，不小心撞翻了立在牆邊的那副油畫。</P>

啪！畫倒了。</P>

狠狠拍在地上，被江清梨剝開的那一道裂縫，加速沿著中軸線整個裂開！</P>

這畫裡麵是——</P>

程嶼眉頭一皺，將暈倒的江清梨放回臥室，然後跑出來拿起畫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