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!</P>
“姐——”</P>
江清梨忽而從床上彈起,全身的痛就好像一瞬間被腎上腺素擊潰了。</P>
她以為自己做了很長時間的噩夢,其實才過了兩個小時而已。</P>
今天的陽光尤其刺眼。</P>
江清梨感覺自己化得就像一灘水,蕭譽聞聲從外麵進來。</P>
“你醒了?”</P>
他臉上的表情終於稍顯些許輕鬆,身上的血跡像一圈猩紅色的流星雨。</P>
江清梨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男士白襯衫,上手解扣子——</P>
“你換我的吧,這件是程嶼的。”</P>
“唉!你——”</P>
蕭譽上前按住她的手,還好及時阻止,但江清梨的半個肩膀也已經露了出來。</P>
這小姑娘到底怎麼回事?當著男人的麵就能直接上手換衣服?</P>
“嗬。”</P>
江清梨笑得蒼白卻不減嫵媚:“蕭醫生怕看女人啊?”</P>
蕭譽偏開臉:“你跟程嶼,到底怎麼回事?”</P>
“沒怎麼回事。”</P>
江清梨瞄了一眼客廳——</P>
狼藉不在,血跡也已經清理的乾乾淨淨。</P>
當醫生的到底是比一般男人更潔癖,做起家務很帶感。</P>
而那幅畫,還端端正正地擺在桌台上。</P>
“我為救他受的傷,戳他一刀兩清了。我這人不愛欠彆人,當然也不喜歡彆人一直虧欠我。”</P>
蕭譽沒再說什麼,反正他知道,江清梨的嘴裡從來是問不出實話的。</P>
“你之前又吐血了。”</P>
蕭譽說,“我聽了你的肺音,不是舊傷的問題。你最近……”</P>
江清梨低下頭,擺弄著指甲裡發暗的血跡。</P>
“蕭醫生,你能彆跟彆人說麼?”</P>
“彆人……”</P>
蕭譽抬了抬眼鏡:“你指的彆人是……”</P>
“除你以外,都是彆人。”</P>
江清梨彎起嘴角,眼眸中流轉了一絲欲說還休的曖\/昧。</P>
“你不用這樣,我對你……不是這種感覺。”</P>
蕭譽說。</P>
“那——”</P>
江清梨歪了歪頭。</P>
心疼。</P>
蕭譽在心底默念了一個詞,卻沒有說出口。</P>
“對了,你手機一直在響,沒有來電顯,陌生號碼。”</P>
蕭譽把江清梨的手機遞過去,“你看看要不要回一個。”</P>
然而還沒等江清梨查看,蕭譽自己的手機也響了。</P>
是夏真喬。</P>
他深吸一口氣,胸腔裡莫名闖入幾絲與秋天相悖的燥\/熱。</P>
“我去接個電話。”</P>
蕭譽走出屋子。</P>
“蕭譽,阿嶼到底是怎麼回事啊。我今天到公司找他,看到他滿身血,人昏倒在洗手間外。陳凜說他今天早上天沒亮就進了公司,誰也不讓進,什麼話都沒說。他這是被人綁架了還是受襲擊了!”</P>
夏真喬聲音顫\/抖,哭腔搖曳。</P>
可聽在蕭譽耳朵裡,卻再也激起不了任何波瀾。</P>
“現在人怎麼樣?”</P>
夏真喬:“已經送醫院了,醫生說沒有大礙,就是失血有點多……可能需要休養幾天。”</P>
“那就養著吧。”</P>
“那你……你能過來看看麼?”</P>
夏真喬懇求:“他一直沒醒,我不太放心。我想報警,但是陳助理說這件事還是讓阿嶼醒來自己決定。可是——”</P>
“不用報警。”</P>
蕭譽說,“他說他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剪刀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