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梨雙手抱肩，歪著頭往牆壁上一靠。</P>

剛剛被程嶼吻亂的一縷頭發垂了下來，蕩在她白皙突兀的肩胛骨上。</P>

她有點癢，小手在上麵撓了撓。</P>

指甲刮過的皮膚很快起了一層紅色的抓痕。</P>

她看起來真的太容易受傷了。</P>

眼神水水的，皮膚柔柔的。羸弱如瓷娃娃一樣，一碰就破，一掐就青。</P>

程嶼想：可她的一寸一寸，偏就蘊著那麼大的恨和力量，仿佛一眼看不到要把一切燒毀怠儘。</P>

“你不走，我會盯著你。”</P>

程嶼說。</P>

江清梨嗬嗬一聲，身子從靠牆背上提起來，笑道：“好啊程總，我就住喬姐隔壁。”</P>

程嶼：“……”</P>

“好啦好啦，程總也說了，今天這麼多朋友在，我們這樣子跑出來才是真的太不像話了。今天晚上慢慢說哦。”</P>

江清梨轉身往包房那邊去了。</P>

……</P>

“小梨你們終於過來了！”</P>

一進包廂，夏真喬揚著手機衝她道：“我看你半天沒過來，剛打你電話呢。”</P>

“不好意思喬姐，我去洗手間了。”</P>

江清梨拉開微信，裡麵有夏真喬的一條未接語音通知。</P>

除此之外，還有江啟的幾條消息。</P>

可能是剛才江清梨的電話讓江啟覺得有些反常了，為人父母的，在孩子的情緒上總是過於敏\/感的。</P>

於是掛了電話後，他另給江清梨發了幾條消息。</P>

「小梨，在外麵要照顧好自己，彆惦記爸爸，爸都挺好的。」</P>

「遇到事兒了要多跟朋友商量，有困難千萬彆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。」</P>

「要實在遇到麻煩了，也可以找你媽幫幫忙的。都這麼多年了，她心裡其實一直是非常惦記你的。」</P>

這幾句話的後麵，還發了一張江啟抱著一隻美短貓咪的自拍照。</P>

雖然有點長輩死亡視角了，無論是他自己的臉還是貓咪的不情不願。</P>

江清梨撲哧一聲，捂著嘴笑了。</P>

她趕緊回過去：「知道了爸，我沒事。小貓還挺可愛的。」</P>

江啟：「你小時候也喜歡貓。」</P>

隨後，他又發了一張照片過來。</P>

是江清梨七八歲的樣子，懷裡抱著一隻狸花貓。</P>

那會兒還沒有數碼相機和智能手機，照片是衝印出來的，被壓在家裡的一台舊書桌下麵，壓著玻璃板。</P>

江清梨都不記得這張照片了，好像是隔壁鄰居家奶奶的貓，有次跑進來了，正好江啟在擺弄相機，就給江清梨照了這麼一張。</P>

那會兒她梳假小子頭，笑起來咧著嘴，正直換牙期。</P>

懷裡的貓一臉生無可戀，扭頭看著她。</P>

江清梨不自覺地擺出跟照片上女孩相似的笑容，但下一秒，她的目光落在兒時自己的脖子上。</P>

看著上麵掛著的一條紅色掛墜繩，整個人都僵住了！</P>

“阿嶼，你跑哪去了？大家都等你呢。”</P>

程嶼特意等江清梨走了一會兒才跟進來。</P>

夏真喬看到他進來，連忙起身招手。</P>

“小梨也剛來，你倆剛才在一起麼？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“沒有。”</P>

程嶼大大方方承認，江清梨正盯著照片神不守舍，脫口否認。</P>

全場靜默，氣氛瞬間冰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