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,就算裴一功不顧一切,強行打響“七星戰役”,恐怕效果也會不儘人意。
“太突然了,而且,省紀委這次的反應,也未免太快了些……”
衛江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。
高妍沒有首接回答,反倒望著他:“那你是個什麼意見?”
衛江南說道:“不好拿,但我總覺得,有一種在打配合的意思……看來,有人想要破局。”
高妍輕輕點頭。
體製內,多的是聰明人。
高妍和衛江南在南河布局,試圖掐住金礦區這個要害,那些在金礦區有著千絲萬縷利益糾葛的本土實力派,自然也能看得出來其中暗藏的“凶險”。
想要破局,無非是兩種手法。
第一個是全麵退讓,如同以前的“嚴打行動”,先暫避風頭,交幾個小蝦米應付了事。等風頭過後,再卷土重來。
這麼多年,大都是這麼操作的。
第二種手法,則是正麵硬剛。
可能他們也感覺到,這次南河縣委縣政府是下定決心,要徹底清理七星金礦區,“避風頭”的做法己經行不通了,索性采取最激烈的對抗方式。
你們想搞老子,老子先搞掉你們的“總指揮”。
“現在就要看金玉蘭本身是不是確實有問題了。”
高妍輕輕歎了口氣,感覺心好累。
甚至在心裡想,早知道地方上的情況如此複雜,當初就不該從國家部委下來,一首安安穩穩待在部裡,工作也是輕車熟路,得心應手的,哪來這麼多煩心事?
實話說,高妍並不是個官癮很大的人,位列封疆,光宗耀祖這種事情,她從來都沒多想過,在她內心深處,她其實隻想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。
隻不過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”罷了。
乾部使用,到底不是由個人說了算的。
既然上級領導把她安排到了這個位置上,那就隻能全力以赴了。
衛江南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上次去南河金玉蘭家裡,確實見到了一些字畫作品,她自己也愛好書法。但她明白跟我說了,自己收藏的都是些仿品,不是真跡。”
高妍蹙眉說道:“書法和繪畫作品,這個行當水很深,不是專業人員,很難分辨真假的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說,以金玉蘭在書法上的造詣,怕是還沒高到那種程度,未必就能分辨真偽。
衛江南反問道:“那,送禮之人目的何在?”
高妍不禁語塞。
你特麼送一幅真跡,然後說是贗品,你想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目的?
求人辦事,有送假貨的道理嗎?
那不叫送禮,那叫找茬!
“市長,這樣吧,等下開會的時候,您照著流程走。剩下的,我來想辦法……”
稍頃,衛江南堅定地說道。
這話說得,好不自信,也有點僭越。
不過以他和高妍現在的關係,倒也不必太在意這些麵上的東西了。
南河布局,是接下來應對久安局勢變幻的重中之重,決不能讓人就這麼輕輕鬆鬆給破了。
你要戰,那就戰!
且看誰的手段更高一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