嬌柔曼妙,分外悅耳。
可說的是什麼,他未曾聽真切,已入夢中去。
次日,趙非荀起身洗漱,也沒將沉睡的小丫鬟吵醒,他氣笑了聲,揚手放下綃帳,索性讓她繼續睡著。
出了屋子後,輕風早已蹲守在院子裡。
一見趙非荀出來,他立刻起身上前,單膝下跪抱拳請罪,屬下昨日飲酒失職,請大公子降罰!
趙非荀淡淡掃了眼,手上調整著窄袖袖口束綁的護腕,腳下步子朝外邁,十八軍棍,自己滾去城羽營領罰。
輕風緊接著謝恩。
跟上來。
趙非荀經過他身邊,隨意說了一句,去城羽營那一班親衛裡挑個嘴巴嚴的來守小院。
輕風驚愕了瞬。
隨即湧出歡喜之色,提著劍立刻追上去,朗聲應著:是!屬下這就去辦!
雖然守著小院能看見婆婆,但他如今是大公子的兵,成天娘兒唧唧的混在院子裡當門神像什麼話!而且抓捕雲秦胡人的網已經張開,他就該為大公子衝鋒陷陣才對!
輕風快步追上,一腔熱血。
早晨清風從身後拂來,微涼,吹得他甚是舒適。
可還沒舒適上多久,走在前麵的大公子忽然頓住步子,轉過身來,犀利的視線從上到下掃下,最後落在他腰側掛著的東西上。
輕風連忙低頭看去,恍悟,解釋道:婆婆在院子裡養了不少花樹,蚊蟲多,錦姑娘做了驅逐蚊蟲的香囊,屬下就向她討了一個戴。
……
是掛著驅蚊的香囊,大公子不喜,奴婢這便解下來。
……
耳邊響起小丫鬟的聲音。
是她做的
她倒是隻字不提。
趙非荀收回視線,眉眼森冷:你是打算掛著那東西去城羽營
輕風後背冒涼氣兒,伸手拽下藏入袖子裡,屬下失察!
二人說著話,在廚房裡忙活的婆婆聽見動靜,從裡麵出來,雙手在圍裳上擦了下,見二人都快走到門口,便屈膝福禮恭送。
輕風側了些身子,已作避禮。
趙非荀的視線從啞婆婆的圍裳旁掠過,分明也掛著一個香囊。
他跨步出院,拽著韁繩利落翻身上馬,接過輕風遞來的馬鞭,攥在掌心,抽下,騎馬離開,動作快到身後的輕風都來不及追上。
一邊打馬追著,一邊想著:
天氣愈發炎熱,大公子的脾氣也愈發喜怒不定了,回頭讓婆婆做點消暑的吃食。
在趙非荀離開院子後,裝睡的錦鳶才睜開眼起身。
她眼底神色異樣,直勾勾的盯著帳頂,控製不住的想起昨夜的種種情景…
她記得趙非荀答應了,允許她見爹爹與小妹。
記得他抱著自己進入屋裡。
記得他不喜香囊的氣味,自己起身摘了後…
後麵的記憶,緋色泛濫,她不敢再想下去,咬著唇,麵色隱隱發白,任憑宿醉後的頭疼發作。
半晌後,她才起身洗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