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,一睡就入了夢。
短短一覺,噩夢連連,將她困著怎麼也醒不過來,最後還是被一道雷鳴吵醒,她才睜開眼,大汗淋漓的喘著氣,胸口下的心臟狂跳不止,眼神有些虛散的看向敞開的窗子。
是被風雨吹開的。
窗前的地上被打濕了一片。
屋子裡視線昏暗,外頭雨聲陣陣,天黑壓壓的。
她緩了幾息後,人才徹底從噩夢中清醒。
聽著雨聲,忽然想起竹搖出門叮囑她的事,她把做團扇的扇架子放在院子裡晾著!
錦鳶立馬撐著胳膊爬起來,腳步有些發軟的跑出去,她才來清竹苑沒幾日,手邊尋不到傘,直接衝進滂沱大雨中,將院裡石桌上擺著的七八個扇架子收起來。
就這麼一個來回,她已渾身濕透。
雨水狼狽的沿著麵頰淌下來。
好在院子裡無人看見。
錦鳶尋了個偏僻的廊下,把扇架子晾起來後才準備回屋換衣裳,好巧不巧,有人回來了。
一前一後二人,戴著鬥笠披著蓑衣,身形高大腳步飛快,顯然不是姚嬤嬤她們。
錦鳶閃躲已來不及。
暗歎一聲。
後退兩步,躬身候著他們進廊下。
趙非荀一步誇上三層石階,摘下鬥笠、蓑衣,由著身後跟著的輕風雙手接過,似乎是因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,男人的眼神亦染上濕冷,掃過眼前的小丫鬟,見她腳邊的都快成水窪了,皺眉冷斥兩句:成什麼樣子!還不趕緊去更衣!
錦鳶福禮:是,大公子。
後退兩步,要轉身進屋時,身後又傳來趙非荀的指令:換了後來書房。
錦鳶的後背僵硬了下。
才側身,垂眸,恭敬著應了聲是。
回屋後,她匆匆解了滴水的發髻,快速用巾子擦的半乾後,隻用銀釵綰了個鬆鬆的發髻,才換了身乾淨衣裳出門。
方才的滂沱大雨,這會兒已經小了許多。
連天氣都開始放晴。
輕風打著把油紙傘出來,出聲將她攔住,聲音還不敢大,生怕驚動了書房裡的人,姑娘,錦姑娘!
錦鳶站住,看向輕風,輕風大哥,有什麼事麼
輕風連忙擺了手,姑娘客氣,直接叫我名字就是。如今看著大公子對姑娘的上頭勁兒,怕是今後成半個主子是早晚的事情,這一聲大哥也不興再聽了。說完後,從腰間拿出一物,用一塊厚實的帕子包裹的嚴嚴實實,遞給錦鳶,姑娘快打開瞧瞧。
錦鳶:
她不敢接,眼神略有些戒備。
輕風撓了下頭,哎呀了聲,是我不好,先忘記說了。這是大公子送姑娘的,姑娘快接了看看!
可貴了!
錦鳶下意識是抗拒。
他曾送過玉佩、耳墜、簪子…樣樣都與那些夢境有關,每一樣她都曾被欺負的落過眼淚。
可眼前是趙非荀的親衛。
她不得不收。
她雙手接過,輕聲道:多謝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