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佯裝無事,命人將花娘送去京兆衙門。
輕風跟隨他多年,早已看出他的異樣。
召來馬車,上了馬車後,趙非荀才撐不住倒在馬車裡,渾身疼痛欲裂,直到此時——才發現這一樁案子,是北疆衝著他來的。
他們費儘苦心,周密安排
或許——
隻為了刺他的這一下!
傳話——
趙非荀忍著疼痛,咽下口中翻湧的血腥氣。
輕風掄起馬鞭都是殘影,聲音隨著割裂風聲傳來:大公子撐住!馬上就回園子了!
趙非荀咬牙忍著仿佛筋骨被撕開的劇痛,饒是他這般體格的武將,此時也冷汗不斷、疼得唇色發白,彆驚動錦氏……
她那樣愛落淚的脾性。
連他身上受點皮肉傷都要哭上兩回,這次若是再讓她知道自己中毒,不知要懸心多久。
他將錦鳶護在後宅,予她安穩。
院外這些陰謀算計——
與她無關。
輕風唯命是從,當真沒有讓人去語雲齋傳話,甚至在姚嬤嬤打算去請娘子來時,輕風也出言製止。
說大公子不願讓娘子擔心。
至少也等袁大夫看過後,大公子好些了再告訴娘子。
袁大夫半夜被挖了起來,連衣裳都沒有穿好,披了件外衣衣衫不整的被請去清竹苑。
自滄州之後,袁大夫便開始潛心研究雲秦的種種毒蠱,北疆手段卑劣、無奇不用。對他們來說,趙非荀一人足矣頂得上千軍萬馬,既然有了第一次下毒,難說不會有第二次。
誰知——
嘿!真被他碰上了!
恰好這毒他頗為了解,當下紮針開藥雙管齊下,逼他吐出毒血,靜養兩日,便無大礙。
隻是——
袁大夫正要繼續往下說時,姚嬤嬤捧著換洗的衣裳進來,娘子娘子何時來的
屋中靜下。
趙非荀本垂眸,麵上沒甚表情地聽著袁大夫說話,在姚嬤嬤的聲音響起後,他掀起眼瞼,一個眼神製止大夫住口,又讓輕風將他扶坐起來。
袁大夫:不——
趙非荀淡淡掃了眼。
袁大夫眨眼,硬生生改口:不下床走動就行,老夫先行告退,明日再來向大公子請脈。
他提起藥箱,快步離開。
經過錦鳶麵前時,被輕輕叫住:袁大夫。
袁大夫:……
錦娘子有何要事
錦鳶屈了屈膝,目光直視大夫,語氣關切地詢問:錦鳶方才聽大夫的話似有未儘之言。
袁大夫一滯,有麼
錦鳶點頭。
您就說了隻是二字。
袁大夫聞言,恍然大悟,娘子說這事啊,這事——他正打著哈哈,餘光撇向靠坐起身的趙非荀,眸光一轉,湊近些,笑嗬嗬道:這不是娘子來了,怕娘子姑娘家的,聽見了不好意思。大公子這次中的毒不礙事,隻是餘毒不清,不好行房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