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如沒有遲疑，繼續點了點頭。</P>

“那你也就承認了，張大人是你所殺？”這麼多天在張府的值守，孫喬一對阿如也算是了解透徹，無比同情這個身世可憐的女子。在他的了解裡，阿如確實有殺人動機，也有時間作案。可就是不希望是她，這個府裡有嫌疑的可不止隻有她。</P>

阿如一如既往點了點頭，可能是感受到孫喬一的善意，羞愧的低垂的頭顱死死磕在地麵。一下又一下，無聲又讓人感到窒息。</P>

就連看慣了世態炎涼的璐王，與杜澤珩也略微皺起了眉頭。不好受的看著跪在地上，一直磕著頭的承認了一切的女子。</P>

許幕荷有些看不下去了，目光看向上座的兩人，提醒這他們該定奪了，不要再讓這可憐的女子繼續磕下去了。</P>

“抬起頭來。”最終還是杜澤珩發了話。</P>

跪在地上頭都磕紅了阿如停下動作，悠悠抬起頭目光對上杜澤珩。眼裡是所有人意想不到的神情，沒有看試的慌亂，也沒有即將到來的宣判應有的後悔與害怕。</P>

就憑這樣的一個眼神，不善斷案的璐王與許幕荷都開始懷疑起這女子話的真假。死期將至能如此淡然赴死，情緒毫無波瀾。她到底經曆了什麼，才會做到如此。</P>

“麻煩請你回憶一下，什麼時間殺害的張大人，又是以什麼方式殺害的他。為什麼要殺他？原因？”杜澤珩也明顯對她的話產生了質疑，一一核對起時間線，殺人手法，作案動機。</P>

阿如明顯因為杜澤珩的問話，眼裡晃過一絲慌亂。但還是一五一十回憶起事情的種種。</P>

許幕荷看著她一邊回憶一邊比劃的動作，看向上座的兩人為他們翻譯道:昨夜辰時老爺叫她去幫忙洗漱更衣，趁其不備用藏在衣袖裡的刀殺害的他。原因是因為……</P>

沒等阿如比劃完，屋外突然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。“姚山求見大人。凶手姚山自首求見大人。”</P>

一聲蓋過一聲，屋外的人突然咳嗽了起來，後麵的話斷斷續續，聽不完整。</P>

可整體意思卻已經讓人聽了個明白。</P>

阿如明顯慌亂了起來，眼神也不再是之前的枯水無波，著急的開始像所有人擺手，指著自己拍著自己的胸口。這一連串的動作，不用許幕荷翻譯，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。她在替姚山否認，在替自己承認罪行。</P>

兩人各執一詞，其中貓膩無法掩飾。杜澤珩不是個好脾氣的，看著兩人藐視公堂把所有人當傻子的做法，氣就不打一處來。狠狠的一掌拍在桌案上，語氣冷到極點的道:“都想進大理寺大牢是嗎？可以呀，我可以成全你們。”</P>

不斷想解釋的阿如，嚇得也不敢再有任何動作。傻傻的跪在地上，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嘩啦啦往下落。</P>

孫喬一知道，大人這是真生氣了。也不敢在心慈手軟，壓著姚山就讓他跪在了阿如的身邊。“你們各執一詞，到底誰說的話是真，誰說的話是假。你們以為隻有你們知道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