極怒？雲景夜低頭看向了南衍。“他極怒，是因為南衍受傷了？”腦海裏麵的聲音回道：“嗯。”雲景夜沒有再說話。“身體骨頭碎裂，五臟六腑借由破碎，他是受到了力量撞擊。”重曦收回手，道：“隻是力量傷，問題不大。”說完，重曦拿出一顆血紅色的丹藥，捏住南衍的下顎，將丹藥強行喂了進去。丹藥入口即化，順著咽喉進入體內，開始修複南衍的身體。“沒事了。”重曦收回手，一抬頭便看到白蛇身上布滿了金色紋路。看到那金色紋路，重曦挑了挑眉，天獸血脈？九州大陸上，居然有天獸血脈。這可真是太讓人意外了。在眾人的注視下，白蛇避開黑蛇的攻擊，一口咬在了黑蛇七寸處。白蛇的獠牙輕而易舉刺穿了黑蛇的鱗甲，黑蛇頓時痛得扭動翻滾起來，想要掙脫白蛇，卻被白蛇輕而易舉壓製。勝負已定。黑蛇掙紮著用身體去纏白蛇，想要絞殺白蛇，卻被白蛇絕對壓製。白蛇咬住黑蛇的七寸用力一扯，撕下黑蛇一大塊肉。黑蛇痛得發出了淒慘的嘶叫。然而這不算完。白蛇撕下黑蛇一大塊肉後，將口中的肉一吐，再次下口撕咬。不過一會的功夫，黑蛇的身體便殘破不堪。這是一場完虐的戰鬥。白蛇在虐殺黑蛇。黑蛇一開始還會痛得扭動翻滾，到了後麵，哪怕身上的肉被一塊塊撕下，黑蛇也沒了動彈了的力氣。白蛇不知道撕下了多少塊肉，見黑蛇不動彈後，白蛇停下了撕咬。看到白蛇停下撕咬，木幸終於從屏氣凝神的狀態中緩過來，開始正常呼吸出氣。“結束了吧？”木幸呢喃一句。話音剛落，木幸便看到白蛇身軀遊動到了黑蛇頭邊。看到這，木幸眼皮子一跳。白蛇用行動回答了木幸的話。這場虐殺還沒結束。白蛇遊到黑蛇頭邊後，一口咬下，咬斷了黑蛇的頭。不夠！白蛇仰頭朝著天空嘶吼一聲，低下頭的瞬間，寒芒自口中而出，頃刻間便籠罩住了黑蛇的身體。寒芒之中，黑蛇身體逐漸冰化消失。解決了黑蛇，白蛇終於停了下來，看向了他們。白蛇原本純粹的血眸摻雜了金色，金色與血色融合，變成了瑰麗的赤金。白蛇看著幾人，最後白蛇的目光停在了重曦身上。白蛇視線鎖定了重曦之後，朝著重曦幾人遊了過來。白蛇遊到幾人身前，停了下來，低頭朝著重曦靠近。盛世看著眼前的白蛇，空寂淡漠的眼中浮現出了幾分冷意。覺察到盛世的視線，白蛇頓了一下，隨後看向了盛世。白蛇看向盛世的瞬間，眼睛滴出了血淚。下一刻，白蛇身上的金色紋路褪去，伴隨著金色紋路的褪去，白蛇就像是力量耗儘一般，維持不住正常體型，化作了擬態。白蛇掉在了地上。在白蛇掉下去時，重曦伸出了手。不是為了接白蛇。而是為了接一滴掉落的白蛇血淚。血淚落在重曦掌心，刹那間，白蛇所見的畫麵出現在重曦眼中。白蛇所見是盛世。可不過轉瞬，盛世便消失不見，取而代之的是無數金色符文。那些符文將盛世嚴絲合縫的包裹了起來，流動之間符文變化不停，釋放出讓人膽戰心驚的法則力量。不過一瞬間的窺視，便被反噬。直視盛世的是白蛇。而重曦，不過是借白蛇的血淚窺見了白蛇所見畫麵，卻仍舊被那法則之力發現了。“別看。”就在那金色符文即將反噬時，重曦的眼，被一隻手遮住。反噬的力量頃刻間消散。盛世手輕覆著重曦的眼，掌心之中浮現淡淡金芒，那光芒像是晨曦的陽光，溫暖不灼熱，舒適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就此閉眼安眠。窺視法則之力的不適被安撫下來，逐漸淡去。“我沒事。”重曦道：“多謝。”聽到重曦如此說，盛世收回了手。重曦偏頭看向盛世，問道：“你遮我的眼，是不是說明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麽？”“嗯。”盛世應聲。盛世回答之前，重曦有很多想問的，可盛世真正點頭後，重曦一句話都問不出來了。過了許久，重曦才道：“這就是你不受法則限製的原因？”在重曦的注視下，盛世應聲：“嗯。”他既身負法則，又怎會被法則限製？重曦看著盛世，突然笑了：“注定是敵人啊。”盛世垂眸靜靜的注視著重曦，沒有應聲。注定是敵人嗎？但他的世界出現了她的身影。她打破了法則的封鎖，留在了他的世界中。倘若不是敵人……她為何是法則催促他要殺的存在？“重曦。”盛世喊了一聲。重曦抬眸看向他。四目相對，視線相撞，盛世的眸子仍舊是平靜淡然的，可說出口的話卻是反抗法則的諾言：“我不會殺你。”重曦看著他，隱隱覺得這話不太對。盛世不止一次說過不會殺她，但今日之前，重曦從未多想。她一直覺得，盛世不殺她，是因為盛世還沒查清楚他反噬她的原因。後來再聽盛世說不會殺她，她還是那麽覺得。但現在……重曦看著盛世的眼，那雙眼，仍舊是平靜淡然的，可不知道為何，她就是覺得不一樣了。和初見的時候不一樣了。重曦看著他：“盛世，你知道我是什麽嗎？”盛世回道：“知曉。”重曦：“你還記得自己為何而來嗎？”盛世：“知曉。”重曦：“你知曉不殺我的後果嗎？”盛世：“知曉。”盛世不知道重曦要做什麽，但從占卜結果來看，重曦將來必定會重創九州，危及天道，所以九星圖才會預警。他放棄殺重曦，在重曦重創九州和天道時，九州生靈與天道都將譴責他。但他不在乎。他看不到九州生靈，亦不在乎限製禁錮他的法則。他隻能看到她，亦隻想留住她。重曦問他：“哪怕什麽都知曉，也不殺我嗎？”盛世應聲：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