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終章(2 / 2)

貓律師事務所 茶榷 2769 字 5小時前






“哎,等一下,如果聽到中途,我產生了疑問,我可以打斷你嗎?”

“可以。”

“好的!”

於是封惟唇瓣翕動,“這個故事,還得從2004年的春天說起。”

“那一年,我救下了一隻流浪貓。”

正如封惟所言,他雖然在法庭上大殺四方,卻沒有說故事的口才,能把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,說的特別寡淡無味,他選擇了最容易理解、最不會出錯的敘述方法,就這麽平鋪直敘地,說著他們的每一次相遇、錯過和重逢。

他以為時斂會覺得無聊,後者卻聽得無比認真。

他以為時斂會有很多疑問,結果那麽長的故事,他隻被打斷了一次,因為時斂想看,他在生日當天送出去的、那封晦澀的情書——

見字如麵,生日快樂,我的小貓。

祝你在未來,永遠平安喜樂,祝你萬事遂意,祝你美夢成真。

你還記得,有一天我們一起去樓下喂流浪貓,路過的大爺問我們是什麽關係嗎?

當時我給的答案是家人,但我感覺不準確,後來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,我們之間應該用什麽關係來概括?

首先,你絕不是我的寵物,我不喜歡這種帶有物化性質的詞語,我始終也沒有把你看成是我的附屬,我們之間是平等的,你樂觀、勇敢、執著,你的精神力量比我強大,我總是會被這樣的你所吸引,所以我總是會不自覺地仰望你。

那我們是……愛人嗎?可是廣義的愛有很多種,比如來自家人的愛,比如來自朋友的愛,也就是俗稱的親情、友情,那不就又變回了家人和朋友嗎?若是狹義的愛,我們之前好像還沒進行到這一步,或許我們之前有靈魂上的交流,但是目前還沒有肉體上的糾纏,現在的我們,好像是愛人未滿。更何況,愛人,是一個需要雙方承認的稱呼,我不能單方麵地說,你是我的愛人。

我們之間一定是有愛的,但是有沒有愛情,我對你肯定有,你對我,我不知道。可是,倘若把我對你的愛,局限在愛情的框架裏,那也太狹隘了,我總覺得,我們之前不止愛情,我們更像是,在混沌裏互相攙扶著對方的靈魂走路,那我們就是soul mate?我對這個詞還是不滿意,我是中國人,我就不能找到一個中文詞語,來概括我們之間的關係嗎?

後來我想了很久,終於想到了——

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

2020年4月5日

等到封惟的故事一說完,時斂立即捧起這封信,讀了一遍又一遍,可是,“怎麽四年過去了,我還是看不懂啊?”

不知不覺間,已是淚流滿麵。

“怪我,寫的太深奧了,你看不懂很正常,未來有一天,你會看懂的。”

時斂嗯了一聲。

他想了想又道:“封惟,每當你說到我們分別,我都會想,太驚險了,我們差一點就永遠錯過。”

“但結局是好的,還好我們之間誰也沒放棄。”封惟用手抹去時斂臉上的眼淚,“別哭了,不要為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難過。”

“嗯。”時斂吸了吸鼻子,“我們,我們什麽時候去郢江,去繼續未完成的旅行?”

“你想什麽時候都可以。”

“現在是夏天,等秋天到了,我要看你穿那件黑色的風衣。”

“其實我穿過的,隻是那時你失憶了,你沒有留意到。”

“什麽時候?”

“你在飛機上變成貓的那次,我一開始穿在身上的,後來用來裹著你的外套。”

“你剛剛說故事的時候,隻說那是外套,可沒說那是黑色風衣。”

“好好好,我的錯我的錯。”

時斂垂下眼眸,又靜默良久,忽然說:“封惟,如果你有時間,把我們的經歷寫成故事,怎麽樣?這樣,如果下一次我再忘記你,你就把這個故事拿出來給我看。”

“好。”封惟說,“不過我是個取名廢,還是你來為這個故事取個書名吧。”

“那就叫,貓、律師、事務所。”時斂解釋道,“我是那隻貓,你是那位律師,禾來是屬於我們的律師事務所。”

“好。”封惟又問道,“你說,這個故事該怎麽寫呢,是正敘還是倒敘?”

“還是別正敘了,正敘沒有懸念,會有些無聊,除了我,沒人看的下去。”時斂小聲嘀咕。

“無聊麽,那是誰在哪偷偷抹眼淚啊。”封惟調侃道。

時斂別過頭去,再次轉移話題,“還得在扉頁上寫一段寄語。”

“你想的有點遠了,出版的書才有扉頁。”

“我不管,就像禾來這個名字,比你的律所成立早了好多年呢。”

“嗯,好吧,那扉頁上寫什麽呢?”

“應該是兩句話,一句是你對我說的,另一句是我對你說的,同時這兩句話也會送給每一位讀者,這也是我們想對生活說的。”

—分別或許隻是重逢的序幕。

—未來的天平會向我們傾斜。

“哎,封惟,你說兩句話,會不會太少了點?扉頁有那麽大一片空白呢!”

“少麽,我還以為你會說太多了,嗯,那我再加上一句吧。”

謹以此書,獻給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

(全文完)

Tips:看好看得小說,就來呀~





/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