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珩和謝玹不一樣,三公子生氣最多也就是在心裏記你的仇,當麵甩個臉子,十天半個月不理你。
可眼前的這少年不一樣啊。
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。
謝珩挑眉看她,這姑娘現在倒是挺乖順的,有種說不出上來的感覺。
他看了溫酒片刻,繼續道:“你平時閒暇的時候,便出門去逛逛,帝京風光和江安截然不同,也不必整天都在府裏待著。能讓下人做的事,你就別沾手了……”
這人一改常態,說起這樣的話來,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溫酒起初還聽得認真,沒多久,麵色就越來越微妙。
直到少年自己也意識到有些不對,罷了罷手,道:“算了,你愛乾什麽就乾什麽吧。”
方才那幾句,都是祖母在信上寫著,後麵還有好幾頁,謝珩也沒記住到底都寫了些什麽。
反正基本就是這個意思。
老人家覺得人家一個小姑娘千裏迢迢的來帝京不容易,又鬨了這麽大動靜險些把命都搭上了,是對謝家有大恩的人,要好生待她。
謝珩覺著自己倒還好,就是謝玹心眼忒小。
這事鬨的,簡直不知所謂。
溫酒“哦”了一聲,逐漸恢複了麵色。
實在有些不太習慣說這種話的謝珩,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閻王被鬼上身了。
她原先想說的話都被這個小插曲鬨的忘到了天邊。
侍女跑來附到溫酒耳邊小聲說:“溫姑娘,北街那邊有個不錯的鋪麵要賣,聽說是因為掌櫃的……”
“嗯。”
溫酒點頭,轉身道:“長兄,我有事要出府一趟,你若是有空……還是算了,反正三哥那脾氣,不想說話就別說話吧。”
一眾小廝侍女:“……”
可住口吧,溫姑娘。
你這話要是被三公子聽到,可不得氣成內傷啊!
謝珩輕咳了一聲,“那什麽……”
溫酒原本轉身要走,聽到少年開口,連忙停了下來,轉身看去。
“阿酒。”
謝珩不緊不慢的走到她麵前,低聲問她:“你是不是和謝玹有仇?”
這少年忽然低頭同她耳語,姿態隨意,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之間。
溫酒不由得揚了揚眸,“長兄,此話怎講?”
不得不說,謝珩這直覺也實在太準了一點。
難道是因為她表現的太明顯了?
謝珩尾音微揚:“你確定要我說?”
溫酒:“……”
她沉默了片刻。
少年低聲道:“你悄悄告訴長兄,若真是他不對,我便把他綁了,讓你打一頓。”
溫酒:“……”
謝珩挑了挑眉。
這溫姑娘怎麽還和謝玹一樣不悶聲了?
難道矯情這毛病還會傳染?
少年剛要開口,溫酒連忙道:“別,我這、自己來就好。”
把謝玹綁了打一頓……
這話也就隻有謝珩敢說了,溫酒倒是想,可扛不住謝三公子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啊!
若是真這樣做了,謝玹非得扒了她皮不可。
溫酒極力扭轉少年的思想,“大金的使臣還在帝京,太子和瑞王已經派人來我們府上好幾回。長兄,你還是多想想這些家國大事吧。”
謝珩正色道:“你在我這才是大事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