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玹俊臉微沉,“既然沒做什麽虧心事,怎麽不敢回府?”
三哥每次問話,都跟審訊死的一陣見血。
溫酒一時無言,默默的把櫃台上的帖子遞了過去,“三哥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謝玹接過去,打開一看,首先入目是八千兩票,帖子上寫著永昌侯府嫡小姐的閨名和生辰八字。”
少年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黑沉下去,最後黑如鍋底一般,直接把帖子和銀票拍在櫃台上,怒道:“溫酒!我和你何怨何仇?你要這般羞辱於我!”
“三哥……消消氣。”
溫酒被他嚇了一跳,默默把銀票夾回帖子,放到了櫃台的角落裏,聲音也低下去不少,“這次不是你、真不是……你別這樣看我,我是開酒坊是賣酒的,又不是開勾欄院拉皮條的。”
也不知是她哪句話說錯,謝玹麵色越發難看,“你說什麽?”
這寒冬臘月的,少年站在她麵前一步之遙,渾身寒氣四溢,溫酒被他凍得一個哆嗦,櫃台上的燈盞也險些被風吹滅。
火光明明滅滅,少年眉眼半隱在暗處。
十七歲的謝玹明明還隻是一介布衣,寒意滿身時,卻讓人無端心驚膽跳。
溫酒往旁邊推開兩步,伸手給燭火擋風,過了片刻,室內才恢複了光亮。
也看清了謝玹陰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。
“……三哥,你先冷靜一下,不,你先暖和一下。”溫酒把燭火推到了少年麵前,這大冷天的,偌大個酒坊隻有她和謝玹兩個人。
著實是冷的有些過分。
溫酒想了想,決定如實交代,“下午那會兒,永昌府的夫人忽然過來說買酒,喏,這八千兩是定金,然後就說了句讓我明天一定要去侯府,就把這帖子塞過來了。”
她也是一頭霧水啊!
看這事情鬨得的,得虧這櫃台上沒放菜刀,不然謝玹一怒,直接砍過來,她連躲都沒處躲。
謝玹仍舊不語,身上的寒氣稍稍淡去了幾分。
溫酒把大算盤抱在懷裏,才有了幾分安全感,繼續同他說道:“我想了許久,這永昌府明日要辦及笄禮的嫡小姐,應當是看上了長兄。三哥、你暫時可以放心。”
謝玹抿唇,“暫時?”
溫酒沉吟片刻,保證似的說道:“至少今年可以放心。”
等到明年春闈,她就沒法保證什麽了。
“溫酒!”
謝玹在她麵前,似乎總是控製不住脾氣。
隱隱有種要炸的趨勢。
“這也是不是我說了算的。”
溫酒指尖劃過算珠,輕輕掐指,抬眸,一臉實誠的說道:“三哥,是你生來命犯桃花啊。”
這個真怪不了她。
前世即便溫酒同他沒有什麽交集,同謝玹糾纏的姑娘也一個沒少啊。
謝玹黑著臉,轉身就走。
“哎,三哥!”
溫酒連忙喊住他,“你來這乾什麽來著?怎麽就走了?你倒是幫忙想想怎麽解決永昌侯府那姑娘啊!”好歹也是未來的首輔大人, 出謀劃策能力一流,不能隻生氣不幫忙啊。
“沒法子可想。”
謝玹回頭,麵無表情的說:“你等著長兄收拾你罷!”
溫酒麵色僵硬:“……”
三哥這是來報複她的吧?
能不要這麽烏鴉嘴嗎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