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沒什麽。”溫酒數著銀票,整整五萬兩。
她收進匣子裏,隨口道:“也就是同三嬸說了些帝京城裏的生意門路,三嬸還真是家底豐厚啊……”
她忍不住感概。
難怪前世,謝萬金有那麽多銀子同她叫板。
出身富貴的,就是不一樣。
正說著話。
金兒在外頭道:“將軍回來了。”
聲未落,一身甲衣的謝珩便入內而來,開口便道:“阿酒,你把府裏的賬務全部交給三嬸了?”
少年像是匆匆趕回來的,一身塵灰,玄衣鐵甲,無端便多了幾分肅殺之氣,唯有眼眸明亮如昔。
“長兄。”
溫酒起身,兩三步走到他麵前。
她一時忘了說辭,不自覺的抬手,遞了一方錦帕過去,“長兄怎麽回來的這樣急?”
謝珩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,“三嬸沒為難你吧?”
府裏青衣衛傳信,說三夫人和少夫人在賬房清賬,算盤打得霹靂巴拉作響,聽著十分的不妙。
謝珩從小就知道謝三夫人是個不好相處的,住在同一屋簷下,少不得回有些磕磕碰碰,可要是沒事找事,那就不一樣了。
他當即飛馬而回。
溫姑娘非但毫發無傷,看著還挺高興?
“沒有。”
溫酒剛開口。
“何止是沒有為難!”謝萬金忍不住說:“阿酒還從我阿娘那裏拔出來一筆巨款,足足五萬兩!我這個親兒子都沒拿過這麽過銀票。”
謝珩揚眸,薄唇不自覺就噙了笑,“哦,五萬兩?”
“其實我也不太會管家,出了記記賬,拿銀子,別的也不會。”
溫酒笑了笑,“三嬸剛來的時候,我就在想,這事還是她比較合適,拖了這麽些天,總算是交出去了。家裏的大小事務有人掌管,我也好騰出手來多賺些銀子……”
謝萬金恍然大悟:“這麽說,你就是自己不願管事?”
不等她回答。
四公子滿眸的難以置信,“我怎麽覺得……你是在算計我阿娘?”
虧謝三夫人還覺得是自己搶了溫酒的掌家權,現在滿心滿眼都覺得溫酒好的不得了。
溫酒眸中帶笑,“此話怎講啊?”
謝萬金忽然覺得不用問了。
拋出自己不想要的掌家權,換來謝三夫人的好感和五萬兩銀票,日後還能名正言順在外頭做生意。
一舉幾得,穩賺不賠。
這姑娘也是個心黑手狠的。
謝珩眸中笑意淡淡,“既是你不想管,那便算了。”
溫酒笑道:“謝長兄。”
“謝我什麽?”
謝珩轉身,佯裝悵然的嘆氣:“姑娘大了,有事也不同長兄商量了。”
溫酒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,伸手便拽住了少年的袖子,“長兄,我……”
她絞儘腦汁的想著如何解釋。
“你什麽你!”
謝珩回頭,屈指在她額間的琉璃珠子上彈了一下,“你要什麽,不想要什麽,直說便是,否則,你要我這個長兄何用?”
少年琥珀色的眼眸裏星華流轉。
溫酒抬眸看他,不經意間,兩人相視一笑。
春風夜裏,落花滿庭院,星辰遍天河。
忽然就被無視的謝萬金忍不住冒酸氣,“我喊了那麽多年的長兄,也沒見你對我的事這樣上心過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