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萬金喊了她一聲,也不知道溫酒在想什麽,愣是沒反應。
他不由得提高了嗓門,“阿酒?”
“嗯?”溫酒回過神來,眸色還有些茫然,“四哥,方才說什麽?”
“我方才什麽也沒說。”四公子這時候十分的耿直。
溫酒笑了笑,“那是我聽錯了。”
“那個,長兄這幾日軍務繁忙,所以……所以,他不在。”謝萬金扯謊,臉不紅心不跳,神色還十分的誠懇,“你不要多想。”
他說完這話,就看見溫酒臉上的笑悄然散去。
謝萬金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。
閉嘴不好?
“長兄食君之祿,自然要擔君之憂。”溫酒臉上沒了笑意,神色還算平靜,卻也二米法子同平常一般,同四公子貧幾句。
她在將帝京的鋪子莊子都交給謝萬金,緊趕慢趕的理了兩天,把底下的二掌櫃管事的全都叫過來,讓四公子看了一眼。
一有空,全都守在了五公子身邊,又要忙著喜宴的事,幾乎將軍府所有人都忙的團團轉。
而謝珩似乎比他們更忙,自從聽荷軒那夜之後。
他再沒有在溫酒麵前出現過。
仿佛一夜之間。
她們之間再無關聯。
不見其實也挺好,隻是,溫酒不知道為什麽,心裏忽然有些空蕩蕩的。
之前也時常見不到謝珩。
仔細算來,其實這次隻有兩天。
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溫酒有些不安。
“嫁衣來了,阿酒快試試,哪裏不合適的,還能趁早讓她們去改。”謝三夫人帶著幾個侍女進來,拉著溫酒說話親親熱熱的,一轉頭看著四公子,頭頂就冒火,“你這個做哥哥是怎麽回事?阿酒馬上就要成親了,沒看見這屋裏屋外都忙翻天了嗎?這些生意賬本什麽的,你就不能自己去看?連賺到手的銀子都管不好,要你有什麽?!”
四公子被訓得笑不出來,梨渦都垮了。
溫酒幫著謝萬金說了幾句好話,謝三夫人才這拉著溫酒回了房,催著她試嫁衣。
喜宴之事幾經商議,還是按著溫酒的意思,從簡。
不過謝家老夫人和一眾人不願意委屈她,一切物件全是挑最好最貴的,這場喜事雖辦的匆忙,金銀玉器那些是隻多不少,嫁衣也是謝三夫人摁著帝京城裏最好的裁縫娘子,帶著十幾個繡娘,兩天之內趕出來的。
鳳冠上鑲嵌的明珠寶石,險些晃花人眼。
溫酒換完一身嫁衣,滿身的綾羅珠翠,走到外屋,謝三夫人和侍女們圍著她一頓誇。
溫酒笑笑,上輩子一直為自己沒能嫁出去這事耿耿於懷,可真到了這一天,內心反倒十分平靜。
隻覺得鳳冠壓著頭很重,成親……好生麻煩。
她不知道。
不遠處的屋簷上,緋衣少年臨風而立,身後是烏雲滿天。
不多時,風雲變色。
街上的行人匆忙奔走,府裏張燈結彩的小廝侍女們笑鬨著躲到廊下。
他站在那裏,絲毫未動,任大雨落了滿身,神色木然。
謝萬金架著梯子爬上屋簷,大半個身子趴在瓦片上,有些心酸的勸道:“長兄,你別看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