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公子的心思,從來就沒人猜對過。
自從溫酒在雲州見到謝玹開始,就覺得應當是遇不到什麽好事了,此刻再見到江姑娘,心裏頓時明白了五六分。
什麽龍石,什麽砸銀子大概都是表麵功夫。
隻怕謝玹原本就是想進南寧王府,繞了這麽大一個圈,就是故意讓這主人親自來“請”。
三公子手段高明啊,既達到了目的,也許那南寧王還覺得是自己先下手為強,厲害的很。
殊不知,請神容易送神難。
嘖嘖。
溫酒腦子有些轉不動了。
索性不去多想,隻多看了江無暇一眼。
這姑娘當初也是個千金小姐,在將軍府的時候,溫酒說是讓她去伺候三公子,可實際上從來都沒她做過什麽奴婢的活兒,如今在這南寧王府裏,裝起小侍女來,也是有模有樣,若不是因為她站的實在太近。
溫酒都不一定能認出來。
這一個個的,都在這局裏轉著,身上不知道藏了多少事,溫酒自知脫身不得,反倒覺得也就這樣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外頭侍衛圍了好幾層,一副連隻鳥飛不出去的架勢。
四間廂房都掌了燈,江無暇和一眾妙齡侍女盈盈施禮,聲若黃鶯初啼,“請貴客進屋歇息。”
“有勞。”溫酒斂眸,微微頷首,朝左手邊的廂房走去。
“有我在,還要她們做什麽?”謝珩人高腿長,三兩步就到了她身側。
燈火把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長,把溫酒的蓋了個嚴嚴實實。
溫酒微微側目,看見月光灑落在謝珩肩膀上,恰恰此時,他也在看著她。
忽然間,四目相對。
溫酒深吸了一口氣,特別想問他,你的臉呢?
可還沒說完,腰身就被謝珩摟住了,她雙腳離地,幾乎是他拎到了屋裏。
溫酒徹底愕然。
謝珩卻伸手,虛擁著她,兩人的身影映在軒窗上,如同最纏綿的愛侶一般相擁著。
溫酒有些呼吸不暢,少年忽的附她耳邊輕聲道:“他們都以為我是那什麽……以色侍人,怎麽也要在一個屋裏才成,若是分房睡,那就露餡了。”
溫酒聽他把以色侍人四個字說的這樣順口,不由得眸色複雜的看著他,“所以?”
謝珩義正言辭道:“為了不露陷,我們隻能住在一起。”
溫酒:“……”
不是說她隻要負責砸銀子就好嗎?
誰來解釋一下,謝珩這廝,現在在做什麽?
謝珩看懂了她眼裏無聲的話語,又道:“而且,你一個人住,我不放心。”
若不是少年眼裏帶著笑,溫酒險些就要信了這話。
南寧王府這些人都在外頭盯著,趙青鸞也不會善罷乾休,誰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麽。
入夜之後,萬籟俱寂,卻也是暗潮洶湧最盛之時。
溫酒往後退了一步,不早不晚的,剛在撞在進門的謝玹身上。
“慌什麽?”三公子伸手扶了她一把,不緊不慢把反手把房上栓上,目光落在兩人身上,幽暗如墨。
溫酒回頭,滿眸錯愕的看著他,不解的問道:“三、三哥,你怎麽也進來了?哎……你關門做什麽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