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酒,我會給你一個家,一個永遠不會舍棄你的家。”謝珩閉眼,輕輕的吻去她眼角清淚,低聲呢喃“不要怕,阿酒。”
青七剛調製好新的藥,一抬頭,看見的是就是公子親吻少夫人的眉心。
這般溫柔繾倦的神情,竟然會出現在殺人不眨眼的謝小閻王臉上,說出去都沒敢信。
大概還要問他一句“你喝多了吧?”
青七好半響沒回過神來,聽著昏睡中的少夫人含糊不清的說著夢話,偏生自家公子還在榻邊一聲聲的回應,讓人看著十分的捉急。
青七捧著藥,走到榻邊低聲道:“公子,少夫人怕是被魘住了……”他特別想跟公子說,無論你現在和少夫人說什麽,她都聽不見,但是看他這模樣,愣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。
他怕被公子砍成兩截。
便把藥奉上,讓他喂少夫人吃下去,說了句退熱大概有個一兩天,而後含蓄的提醒他“少夫人似乎是有心結,您有什麽話最好還是等她醒了再說。”
青七說完,便退了下去。
謝珩把藥丸給溫酒喂了下去,她實在是太過溫順,連病的意識不清的時候,也不給旁人添一絲麻煩。
給她喂藥,她便吞了,隻是眉頭皺的越發緊,應當是嫌這藥太苦了。
謝珩從小案幾上拿了一顆桂花糖喂給她,她這次卻怎麽也不肯吃了,咬著牙關不肯開口。
少年在她耳邊低聲哄道:“阿酒乖啊,這是糖,糖是甜的。”
謝珩從未這樣笨拙的哄過一個人,明知她聽不見,明知她毫無意識。
當年衣帶風流摘紅倚翠,什麽樣的甜言蜜語沒說過,如今卻連哄心上的姑娘吃一顆糖,都這樣無從下手。
他低頭,輕輕的啄了啄她的唇角,嗓音低低的喊:“阿酒……”
這一瞬間,溫酒竟鬆開了牙關。
少年把那顆糖喂給她,額間已經冒出細細的汗意。
那些低低哀求的話瞬間消散了,她含著糖,緊蹙著的秀眉也舒展了幾分。
夢裏的溫酒也在吃糖。
她十二歲的這一年,父親上山給祖母采藥摔斷了腿,讓原本就隻夠三餐溫飽的溫家測徹底陷入了貧困。
家裏養不起閒人,祖母說把阿酒賣了吧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