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掌櫃帶著酒樓裏一眾人罰站似的站在一旁。
先前溫掌櫃失蹤了整整三年,手中所有的生意基本都是經四公子的手辦的,眾人聽傳聞把他說的多悠閒懶散,心裏就多想罵街。
這一個說四公子不如兩個兄長,那一個說他貪圖安逸,要是真在他底下做過事就知道這位爺的手段有多厲害了。
酒樓裏其他的小廝並不曾見過謝四公子,隻有二掌櫃是去帝京交過賬的,眼下看著一身亂糟糟的四公子,眸色不由得有些複雜,愈發欲言又止起來。
謝萬金也不說話,忙著端了一杯茶吹了吹熱氣,
二掌櫃實在忍不住了才開口道:“小的魏鬆,是代管烏州城長念鄉酒樓的二掌櫃,見過四公子,方才、方才一時眼拙沒有認出是四公子大駕光臨,還望恕罪。”
“嗯,我見過你。”謝萬金笑著應了一聲,微微勾唇道:“魏鬆是吧,你放鬆點,別這麽繃著,我沒怪罪你的意思。”
四公子先前在門口看見他的時候就喊來著,隻是他見過的管事太多了,一下子想不起他叫什麽名字,張嘴也喊不出來。
而且他如今這副模樣,別人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,沒什麽好怪罪。
魏鬆暗自鬆了一口氣,連忙道:“四公子這些日子去哪了?怎麽弄成這副模樣?”
謝萬金沒急著答,先抬手把吹涼了些許的香茶遞給容生,“容兄來,喝杯茶壓壓驚。”
容生接的極其自然,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。
四公子這才抬手又給自己端了一杯,還沒來得及喝,邊上的不記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,脆生生的開口道:“爹,我渴了,我也要喝水!”
小姑娘這一聲爹喊出來,雅間裏眾人都睜大了眼睛,無比震驚。
魏鬆愣了許久,才開口道:“才一年不見,四公子的千金都這麽大了啊。”
謝萬金剛把自己手上那杯茶遞給小姑娘,囑咐她“慢點喝,小心躺著。”
結果一回頭,就聽見魏鬆問這話,不由得啞然失笑道:“這事說來話長……”
後頭的‘這不是我親生的,隻是半路撿來的’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,就被魏鬆打斷了。
“我懂!我懂……”這個做二掌櫃的機靈勁兒忽然上來了一般,“四公子這樣的風流公子,在外頭那什麽的,也是應該的,您放心,不該說的我們一個字都不會往帝京傳。”
“你胡說什麽呢?”謝萬金忍不住笑罵道:“這是我在半路撿的女兒,有什麽不該說的?”
魏鬆楞了片刻後,連忙點頭道:“四公子說是撿的,那就是撿的。”
這人心裏分明不是這樣想的,偏生還要給後頭的小二們使眼色。
眾人會意後,異口同聲道:“四公子說是撿的,那就是撿的!”
一時間,整個雅間都是這句話的回音。
謝萬金聽得耳邊嗡嗡作響,索性也不多解釋了,揮了揮手道:“你們別在這傻站著了,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,我這裏用不著這麽多人伺候。”
眾人連忙應聲退了出去,整個雅間瞬間清淨了下來,隻留下魏鬆這個二掌櫃站在原地,看著一家三口幾乎動作一致的飲茶,一下子不知道該出去還是繼續留下,頗為尷尬。
好在沒多久,謝萬金就開口了,“老魏啊,你去把烏州城最好的請來。”
魏鬆一聽就急了,“四公子傷著了?傷著哪兒了?嚴不嚴重?這要是被陛下和首輔大人知道,那可怎麽得了?”
“你少說兩句成不成?”謝萬金險些碰上比他自己說話還快的,有些無奈道:“傷的不是我,但是比我傷了還要嚴重,你趕緊去請大夫。”
“好勒,我這就去。”
魏鬆應了聲,就轉身往走。
可他剛走了兩步,又想起了什麽一般,回頭看來,“傷的不是您,那是……”
魏鬆說著,目光轉到了容生身上,“四少夫人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