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珩清了清嗓子,“先前在西楚的時候,你身上的恨骨之毒時常發作,容生說沒有什麽根除之法,恰好那時候我底下的人查到了有關此毒的記載,說行歡喜事或許可以一解……”
溫酒聽到這裏,不由得黯然道:“所以,真的是因為我。”
“我還沒說完,你急著攬罪過做什麽?”謝珩有些好笑道:“以前也沒人試過這個法子, 不一定會發生什麽,而且當時我也好好的。況且我這次忽然昏迷,分明就是那些老頑固氣的,阿酒,你是不知道,他們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給我添堵,一天天就那麽幾句廢話翻來覆去的說,把我氣的啊。”
他半真半假摻著說,偷偷垂眸看了溫酒一眼,才繼續道:“恨不得再昏迷兩天,也不想再看他們那張老臉!”
“胡說什麽呢!”溫酒抬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嘴,“能不能想自己點好?”
謝珩勾唇而笑,壓低了聲音喊她,“阿酒。”
“少夫人。”
“娘娘……”
溫酒被他一聲聲喊得心都亂了,也不顧上再“審問”什麽,登時就破了功,溫聲問道:“喊我做什麽?”
謝珩抬頭去吻她的唇,輕輕地舔了一下唇縫,低聲道:“我餓了。”
話聲落下的一瞬間。
溫酒身側的明黃色簾緯被風吹動,徐徐落了一半下來,遮住了光,龍榻瞬間變得昏暗起來。
她與謝珩離得極近,彼此的呼吸幾乎交融在了一起。
周遭藥味未去,摻雜在淡淡的熏香裏。
溫酒輕咳了兩聲,一手摁住謝珩,一手把散落的簾緯撥開,徐徐道:“來人啊,傳膳。”
外頭的內侍宮人連忙應聲去了。
過了片刻。
溫酒無視謝珩幽幽的目光,再次開口道:“陛下醒了,讓太醫們進來。”
“臣遵旨!”
外頭一眾守了許久的太醫們連忙齊齊應聲。
守門的內侍剛把殿門打開,眾人就提著藥箱爭先恐後的奔了進來。
溫酒起身下了榻,理了理衣衫後,身後扶著謝珩靠坐在榻邊上。
她刻意不去看他。
謝珩卻壓低了聲音同她耳語道:“你讓他們進來做什麽?”
他也不用溫酒答話,自個兒就把話接上了,“我這病他們治不了,得你抱著疼著才能好。”
溫酒無奈的橫了他一眼,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:“說什麽胡話?人都進來了,你要點臉。”
“哦。”謝珩應了一聲,尾音微微上揚,不情不願看了不遠處的眾人,語調極其正經道:“眾卿止步,低頭,轉過去。”
眾人不明所以,但還是照做了。
“現在他們看不見了。”謝珩抬頭,看著她笑,低聲道:“你快偷偷親我一下。”
溫酒又無奈又好笑地看著他。
此時正是夜半,皎皎月光灑落屋簷,有些許落入殿中,與昏暗燈火交疊在一起,光華瀲灩。
謝東風一雙琥珀眸裏盈滿了光,倒映著她的模樣。
溫酒負手,湊到他耳邊,輕聲道:“謝東風……”
她後邊的話都沒來得及說,就被謝珩親了一下。
他有些戀戀不舍的推開,靠在榻上,眸色幽幽的看著她,“你不動,隻好我動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