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4 技巧(1 / 2)





第五百三十一章——春圖

也許是魚淺以往常年生活在水中的緣故,她的唇吻上去時,格外有一種特別的水潤感,仿佛陷入水波之中。

被那潤澤的柔軟貼著,濯川隻覺得越是吻她,渾身也如同沉在水中似的發了軟。更何況魚淺吻她的技巧實在是了得,無論是唇的觸碰,微分,還是舌的輕纏,每一次都能勾到濯川欲罷不能的點上。

濯川想起她和魚淺初次觸碰嘴唇時,其實還是一個意外。

當時她經常要抱著出水的魚淺到處走,魚淺渾身透濕,水滴落在地麵上,地麵濕滑不已。有一次她不小心腳一滑,跌倒在地,她生怕壓到了魚淺,在那一刻及時反應過來,將自己墊在魚淺身下,而兩人身體相接,她的嘴唇剛好親到了魚淺的唇上。

準確的來說,那也不是親,而隻是偶然的相貼。

但接觸到的那一瞬間,濯川頭腦裏幾乎是嗡地一聲,陷入一片空白。

跟著周圍好似變成了寂靜的海底,她的身子也像懸浮在了水中,是那樣的不真實,如同做夢一般,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魚淺唇的滋味。

好軟。

真的好軟。

她這輩子從沒感覺過這樣的柔軟,又舒服,以至於頭腦有些發昏,眸子睜大,眼中卻有些恍惚,一時之間也忘了分開,隻是盯著魚淺的眼睛看。

而魚淺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,當時同樣有些錯愕地看著她。

濯川心裏頭忘不了這一幕,還偷偷將它記在了自己的圖冊上。

而等到她們第一次正式接吻時,濯川差點就被魚淺親暈了。分開以後,濯川還有些喘不過氣,紅著臉問魚淺,她怎會這般厲害。

魚淺那時聽濯川說她厲害,眼眸越發亮了,笑道:「這可是我第一回與人親吻,你說我厲害,我很歡喜。我近來新學了一個詞,喚做無師自通,阿川,我這般會親你,算是無師自通麽?」

「……算。」濯川當時笑起來,臉頰還紅著,這樣答她。

並且又抱住魚淺,接著與她連續親了好幾回。

等過了一段時間以後,濯川才明白過來,其實她們第一次接吻時,魚淺並不是真的厲害,而是還很青澀。隻是因為濯川自己這麽多年沒見過這種事情的世麵,再加上她當時十分羞澀,很容易就被接吻時的戰栗感所俘獲了。

最重要的是,魚淺當時雖然不怎麽得章法,但魚淺是白鮫,比起人類,白鮫更會遵循一種自然的本能,無論接吻,還是歡好,裏麵都帶著些許最純粹的天性。

而這種本能的天性對於顧慮禮儀廉恥的人類而言,反倒更有一種蝕骨的吸引力。

魚淺的唇又是那樣惑人的軟,濯川剛一碰上去,仿佛就被那柔軟所蠱惑,吸納,身不由己地想要靠近,索取更多。以至於她們第一次的接吻,即使魚淺並不熟練,濯川還是差點被親暈。

而等到魚淺後來真的熟練起來,濯川才深切地認識到,什麽是真正的「厲害」。與第一次的感受相比,後來魚淺每次吻她時,幾乎能將她的魂給勾沒了。

魚淺打從心底喜歡親她,以至於經常要向她索吻,次數一多,時間一長,尤其是魚淺在這種情.事上實在是有種異於常人的天賦,又好學,這種熟練程度,很快就達到了。

隻是她的魚在這方麵的好學,還鬨出了不少笑話。

起初魚淺第一次被濯川誇了厲害以後,是開心了好一陣,但隨著她與濯川接吻頻繁起來,她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這種技巧的改變。

比如她覺得今日和阿川接的吻,就是比昨日接的吻要更加舒服,阿川的臉看上去也更紅,喘氣也更深。她的思維一向與旁人不同,能從這種吻技遞進的變化中,得出

自己第一次和阿川接吻,其實並不算厲害的結論,還特地跑去告訴阿川。

當時魚淺道:「阿川,我如今仔細想想,其實第一次親你時,我並不厲害。你卻說我厲害,可是在寬慰我麽?」

濯川比她還要早一些想通這些,這一聽,既羞澀,卻又被她逗樂了,嘴上哄她道:「怎會不厲害?我便是覺得魚你好生厲害。」

魚淺卻道:「若我第一次就很厲害,那便是到達了技巧巔峰,那我便沒有多少進步的機會了。為何這些日子下來,我能感覺到自個在不斷進步,且進步很大,這豈不是意味著我第一次並不厲害?」

當時的濯川被她問得啞口無言,一時不知如何接話:「……」

但自此以後,魚淺知道自己一開始的吻技其實並不算好,心中其實是失落的。

她隻想給她的阿川最好的一切,希望她感受到歡愉。這種有情人之間的親熱,對於白鮫而言是一件十分神聖之事,白鮫極重視歡好的質量,不然也不會每個白鮫成年以後,都可以從催情鱗中產生催情氣泡,就是為了取悅他們的伴侶。

白鮫漫長的一生,隻有唯一的一位伴侶,忠貞不渝。

白鮫無淚,但其伴侶死去之時,必然會泣淚成珠。族人死去以後,身子也不會腐化,海底更是沒有喪葬習俗,白鮫民風又純粹,對死亡並不避諱,於是白鮫中的許多人都將自己死去的伴侶安放在自己家中,每日陪伴,如同伴侶生前那般。

為了能提高自己的技巧,魚淺越發好學。

她已經不止於在和濯川的親昵接觸中汲取經驗,還會去請教她認為擅長這些的厲害之人,又或者是翻閱書冊。

因著阿川曾告訴她,若要學習,就得多瞧書,書中有大乾坤,許多學識都是從書中得來。魚淺翻過不少濯川的書冊,卻並沒有尋到任何這方麵的書冊,越發迷惑起來。

也不知她從哪裏聽了一耳朵,懵懵懂懂地學到了「春宮冊」這個詞,聽說這是書冊,還以圖為注,並且裏頭多有技巧。

但這種書冊,阿川那裏是沒有的,她曉得書局有書,城裏的人都去書局購書,便也去了。

魚淺進了書局,一開口就問書局掌櫃的:「可有春宮冊?」

當時掌櫃的正在清點新到的書冊,手一抖,麵前疊著的一摞書冊紛紛倒塌。

而書局中購書的以讀書人為主,那些讀書人整日裏浸潤在四書五經之中,學了一肚子的酸腐之氣,哪裏受得了這個,更何況問這些的竟是個女子,在那時看來,更是聞所未聞,紛紛以袖掩麵。

即便他們其中有人偷看過,麵上也不會表現出來,還得裝出絕不知道此事的模樣,愕然地看向魚淺。

魚淺見他們一個個反應不對勁,再問:「春宮冊在何處,你們告知我,我自個去取。」

「不像話,實在是不像話。」那些讀書人紛紛搖頭。

書局掌櫃的也趕緊道:「姑娘你快些走,這裏可是正經書局,怎會有那般汙穢之物!你一個姑娘家家,也不知羞,竟跑到書局來買什麽……」

他實在說不出口。

「什麽汙穢之物?」魚淺不解:「阿川說了,書裏頭有學識,何處汙穢了?你這裏不也是書局,專門賣書的麽?」

掌櫃的不敢接話,催促她快走,要趕她出去。

還好濯川怕魚淺一人出門,念著她對岸上的事一知半解,怕她被人欺負誆騙,一直跟在後頭。這時候濯川趕到了,護住魚淺,擋住了那掌櫃的。

店裏的讀書人說話更是不客氣:「這是誰家姑娘,怎地這般不知廉恥。」

「就是,定然不是什麽好姑娘。」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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