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 地網 (加更求月票)(1 / 2)

傾世寵妻 寒武記 2458 字 4個月前






凡春運被沈詠潔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,隱隱升起一絲慌亂。

她在馬車上坐立不安,拉著張氏的胳膊悄悄地道:“……娘,不會出岔子吧?”

“怎麽會?你舅舅本事通天,這麽點子小事,怎麽可能出岔子?”張氏虛弱地笑了笑,將凡春運摟進懷裏。

“娘,我不喜歡春運這個名字,我也討厭凡這個姓。”她伏在張氏懷裏悶悶不樂,“我還是喜歡暗香這個名字。”

“這是小事,等你回到你舅舅身邊,你就跟你舅舅姓。至於名字,你想叫什麽名字,就叫什麽名字,跟你舅舅說一聲就行了。”張氏憐惜地在凡春運額頭親了一下。

說是舅舅,明明是親爹……

隻是她親爹身份特殊,說是舅舅還好些,才能堂堂正正有個身份。

如果說是親爹,她又一輩子見不得人了。

張氏思前想後,覺得還是叫“舅舅”好……

凡春運點點頭,“那我以後還叫暗香,但是跟舅舅姓。”又問:“舅舅姓什麽啊?”

“姓夏,你舅舅姓夏。”張氏知道女兒這一去,不知多久才會見到,所以打算告訴她一些事情,免得她去了北齊,兩眼一抹黑抓瞎就不好了。

“夏?那娘您怎麽姓張?”凡春運疑惑問道,“舅舅不應該跟娘是一個姓嗎?”

舅舅應該是娘的兄弟。

張氏笑了笑,“我也應該姓夏……”

如果她能嫁給他,她肯定是夏張氏了。

“哦。”凡春運沒有轉過彎,以為娘親其實是姓夏,“夏這個姓好,我喜歡。我以後就叫夏暗香。”

張氏點點頭,“你喜歡就好,以後還是叫你暗香吧,叫習慣了,再改總是別扭。”

“好啊好啊!娘還是叫我暗香。”凡春運已經自作主張,等到了北齊,就要說服舅舅,將自己的名字改做夏暗香。

“夏,曾經尊貴無比,是中州大陸上的國姓,你舅舅,是最尊貴的皇室之後。”張氏低聲對女兒說道:“所以我曾經告訴過你,司徒算什麽東西?我們夏家在中州大陸高高在上的時候,他們司徒家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做乞討的賤民呢……”

凡春運的心猛地跳了起來,砰砰砰砰跳得那麽快,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。

她真沒想到,原來自己不是一個窮家小戶的後人,而是中州大陸上最尊貴的前朝皇室後裔!

“娘,是真的嗎?娘,您真的是夏氏後人?”凡春運驚喜問道。

“噓!你小聲點兒。”張氏忙捂住她的嘴,“這些事,你知我知就夠了。若是你再說與別人聽,咱們夏家就是滿門抄斬、株連九族的下場!

凡春運打了個寒戰,小臉都嚇白了,“為什麽?娘?”

“你要知道,如今雖然是三分天下,但是這三個國家的皇族,不過是竊取了周氏江山的竊國賊。而在數百年前,這中州大陸是周氏皇族主宰。他們是見不得光的低賤墮民後裔,搶了我們大夏的江山,也是竊國賊!隻有我們大夏皇室,才是中州大陸上最尊貴的血脈,最正統的主宰!”張氏說得很驕傲,臉上倏地亮了起來,因受重傷而變得蠟黃的雙頰泛起了通透的嫣粉,“你舅舅……就是大夏皇室最嫡係的後人!”

隨著張氏的話語,凡春運的心裏升起一股神聖之感。

她仿佛看到在不遠的未來,她被封為公主,不管是北齊、東元,還是南鄭,這三國的皇室都跪在她腳邊,搖尾乞憐……

到了那個時候,謝大哥……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吧!

她的出身,不比姐姐差!

這一瞬間,凡春運滿心的憤憤不平之意都平息了。

她不著急。

她年紀小,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等。

而姐姐,卻是過一年,就老一歲。

等她風華正茂的時候,姐姐已經是人老珠黃了。

凡春運勾起唇角,臉上漾起一個勾魂奪魄的微笑。

大車在東元國京城的大街上行走,很快來到大慈悲寺。

張氏披著鬥篷,扶著凡春運的手下了車,站在車下看了看大慈悲寺的山門。

大慈悲寺的山門對麵,有一個修鞋的鞋匠,專心致誌拿著小釘錘在補鞋。

鞋匠左麵,是一個篾匠,拿著篾片在編一個竹簍。

鞋匠右麵,是一個賣糖人的,拿著小勺子專注地勾畫一個拿著金箍棒的猴子。

而大慈悲寺的山門兩邊,有一個推著小推車的農夫慢慢走過,小推車上蓋著稻草,不知道底下什麽東西。

還有兩個醉漢,打著架,你推我搡地從山門前跑過。

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往日差不多,不多也不少。

張氏放了心,攏了攏鬥篷,帶著暗香往山門裏麵行去。

她們一進山門,山門外麵的人就變了臉。

補鞋的鞋匠拎著小釘錘站了起來。

篾匠用手拉著手上一根長長的篾片,在半空中抽得颯颯作響。

賣糖人的握著糖勺起身,另一隻手拎著一桶滾燙的糖液。

還有推著小推車的農夫停了下來,將手往稻草裏一伸,噌的一聲抽出一把長刀!

兩個大架的醉漢乾脆打到大慈悲寺山門裏麵去了!

等這些人都進去了,一個衙差模樣的人才從牆角鑽出來,對後麵的人揮手道:“已經進去了!快向謝副相回報!”

張氏被廢了功夫,耳力不如往日靈敏,絲毫不知道有一串人跟著她和春運進來了。

……

東元國迎賓館的風雨樓裏,夏凡剛剛睜開眼睛,滿意地歎息一聲。

這麽多天了,他幾乎是第一天睡了整夜的覺!

他從床上起身,正要穿鞋下床,北齊禁軍的首領匆忙走了進來,見四下裏無人,忙對夏凡單腿下跪,拱手輕聲道:“師父,徒兒來遲了,師父受苦了!”

夏凡滿意地笑了笑,抬手讓他起身,一邊穿鞋,一邊輕描淡寫地道:“行了,你已經是北齊的禁軍首領,不是我的徒弟了。”

“一日為師,終身為父。沒有師父,就沒有徒兒的今天。”那人還是執著地給夏凡磕了頭,才起身。

這位禁軍首領名叫劉斐,今年才十八歲,有膽有謀,因是夏凡的徒弟,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厲害。

不過他能在十八歲就做上北齊禁軍首領的位置,卻不是靠夏凡,而是靠他的遠房親戚,曾經的北齊國大將劉常雄。

隻有劉家的親戚,北齊皇帝才會放心把禁軍交給他。

劉常雄算是劉斐的本家族叔祖,但是已經出了五服,很遠的親戚了。

是夏凡千方百計找了劉家這樣一門遠親出來,挑了其中資質最好的一個孩子收在門下做弟子。

他本事高強,不是這些普通武人能比擬的。

在夏凡門下十年,劉斐早就超出同齡人一大截,就算是比他年紀大的人,也很少有打得過他的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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