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父長籲一口氣。
盈袖凝目看他,雖然逆著月光,也能看見他的喉結上下滾動。
“……你這樣做,可想過對得起你的夫君?”師父淡淡地道,別過頭,看向窗台的方向。
盈袖的手頓住了,她垂下眼簾,低聲道:“我的夫君?我當然想著他。如果我不是想著我的夫君,我如何會在師父麵前做出這種事?”
師父沒想到盈袖會這樣回答,一時也默然了,許久方道:“罷了。夜了,睡吧。”說著,走到盈袖剛剛鋪好的藤製躺椅上,一手掀開毯子,躺了上去。
迎著月光,盈袖清清楚楚看見師父的手上依然戴著那個特製手套……
“……師父,睡覺也不脫掉手套嗎?”盈袖抬起頭,眯著眼笑了笑,露出四顆雪白整齊的糯米牙,然後將床簾放下,自己脫了鞋,縮到床上去了。
月色籠罩的廂房裏,一人床外,一人床內,靜默無聲,窗外一棵高大的桂花樹,繁花似雪,在秋夜裏靜靜飄落。
兩人雖然都沒有說話,但是都知道對方並沒有睡著。
盈袖對這股氣氛很是不適應,在床上翻來覆去,很是急躁。
師父閉著眼睛,過了半天,才道:“……怎麽了?睡不著?”
盈袖將被子往上提,蓋住自己半個臉蛋,才悶悶地道:“我在想那位夫人……如果我沒有猜錯,她應該就是我娘親,還有小磊和小喵。隻是我想不明白……”
“想不明白為何她還有餘力管閒事?”黑暗中,師父的聲音十分醇厚,如果不是天天對著師父的“臉”,盈袖肯定認為那是謝東籬的聲音……
“……嗯。”盈袖將這個思緒默默埋在心底,咬著下唇,半晌才輕聲應了應,她理了理思緒,慢條斯理地道:“按理說,我娘和小磊被擄走的時候,還在重病之中。那幕後之人既狠毒又奸詐,為了一石二鳥,又將他們擄到南鄭國。他們身邊什麽都沒有……”
娘親和小磊被擄走的時候,估計除了後來跟過去的小喵,身邊根本全無幫手。
這樣的情況下,盈袖真是很難想象娘親和小磊是如何扛過來的。
這也是為什麽,她都抱了跟謝東籬悔婚的心思,也要把娘親和小磊找回來的原因。
“……什麽都沒有?袖袖,你太小看你娘親了,也小看……小喵和小磊了。”師父笑了笑,“睡吧。明天一早趕路,我覺得到京城應該就能見到你娘親和小磊了。”
盈袖應了一聲,閉上了眼睛。
她並不想睡著,還打著主意,等師父睡著了,她要悄悄起身,去偷偷把師父的手套脫下來……
結果沒多久,她就沉入夢鄉。
師父在帳簾外睜開眼睛,轉過頭盯著帳簾的方向良久。
黑暗中,他抬起手,看著自己手上特製的手套,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……
盈袖終於沉入夢鄉的時候,遠在南鄭國京城一個精致的四進宅院的內院裏,沈詠潔剛洗漱完畢,坐在桌邊吃茶。
一個中等身材的精瘦漢子坐在她對麵,皺著眉頭看著她,沉著臉道:“沈夫人,我知道你是一品國夫人,但是你也是我的階下囚!我警告你,不要再指使我的手下去為你賣命!”
沈詠潔輕輕吹了吹從千峰翠色的秘瓷茶盞裏嫋嫋飄起的茶煙,抬頭笑道:“劉頭兒,這些人當中,就您還沒有問過我了。——您問吧!”說著,放下茶盞,一幅要長談的架勢。
劉頭兒硬著頭皮,嚷嚷道:“有什麽好問的?!不是都問過了嗎?!”
他才不要上她的當!
這個女人看上去普普通通,隻一張利嘴,簡直天上的八哥都能被她哄下來!
他的很多手下就是在給她套口供的時候,一個二個反被她套進去了!
他猶記得,第一個去套她口供的手下,還準備要對她用刑的,不知道她在屋裏跟他那個手下說了些啥,結果那個向來流血不流淚的小夥子最後是哭著從小黑屋裏跑出來的,喝得大醉,叫了一夜早死的老子娘……
想想就怕了!
沈詠潔卻好脾氣地笑了笑,和藹地道:“沒什麽好談的。隻是劉頭兒您年歲不小了,兒子多大了?”
“七歲,怎麽了?”劉頭兒最驕傲就是自己的兒子,忍不住還是說了。
“七歲啊?這麽大了……那您一年看他幾次?”
“一年兩次,不行啊!”劉頭兒瞪著眼睛捶桌子,聲勢浩大。
“行!那您想要他讀書進學有出息嗎?如果想,我可以幫您。我娘家沈家,是東元國最有名的書香世家。我女婿謝東籬,是東元國最有才學的狀元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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