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們還沒有分家,但是謝東籬是副相,是文官,跟兩個哥哥走的路不一樣,他交與也是文官世家,因此年禮要分開走。
以前謝東籬沒有成親的時候,都是大嫂陸瑞蘭幫他打理。
現在他成親了,自然要他妻子打理了。更何況以後分家之後,就全靠盈袖了。
陸瑞蘭早就把曆年走禮的單子給她送了過來,讓她先看著,不懂就去問她們。
盈袖應了,在屋裏將謝東籬自從入仕之後的年禮單子從頭到尾看了一遍。
好在謝東籬也才入仕沒幾年,每年的年禮來往不算太多太繁雜。
“在看什麽?”謝東籬走到盈袖身邊問道。
盈袖抬頭,看見謝東籬進來了,笑道:“你真是,進來也不讓人通傳,嚇我一跳。”
“我自己的家,何用通傳?”謝東籬不以為意地在她身邊坐下來。
盈袖咬了咬唇,眼珠轉了轉,道:“那我去你外書房,也可以不用通傳,隨便闖?”
謝東籬:“……”
果然是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!
盈袖舉一反三的能力越來越強了。
“……以後我會讓人通傳。”謝東籬從善如流,“行了吧?”
盈袖斜睨他一眼,“怎麽不情不願的樣子?難道我說錯了嗎?——這是東次間,跟我的書房一樣。”
謝東籬點點頭,“夫人言之有理,是在下孟浪了。”
盈袖:“……”
好吧,還是不如他。
盈袖放下年禮單子,親自給謝東籬沏茶,送到他手裏,好奇地道:“出什麽事了?陛下竟然這個時候宣你入宮?”
現在還是謝東籬的“婚假”,不是特別重要的事,不會打攪他的。
謝東籬低頭抿了一口,道:“是元應藍。”
“她怎麽了?不是去北齊了嗎?”盈袖看了看謝東籬的眼神,“難道她死了?死在北齊了?”
她對自己的三更丸很有信心,就沒想過她會有不死的情況。
謝東籬倒是笑了,點點頭,“是死了,死在北齊,不過,北齊皇帝對此很不滿。”說著,他把抄錄的北齊皇帝的照會也給盈袖看。
盈袖接過來掃了一眼,很是憤怒,“教陛下做人?!真是欺人太甚!”
“還有,皇後趁機提出,要麽派你和小磊去北齊迎回元應藍的靈柩,要麽,封元應佳為皇太孫。”謝東籬將照會拿過來,扔到熏籠裏焚了。
“該死的元應藍,死了也不讓人安生!”盈袖很是不滿,她看了看謝東籬,“就我一個人去,小磊不能去。”
“你願意去?可是你要知道,如果你去了,肯定是有去無回的。北齊一定會為元應藍報仇,能弄死一個是一個。”謝東籬靜靜地道,“你看他們都拿百萬大軍來嚇唬我們了。”
盈袖深吸一口氣,再次確定自己留下元應佳的命是正確的,如果把元應佳也弄死了,這百萬大軍肯定直接打過來了。
“東籬,你說,北齊為什麽要對我們東元虎視眈眈呢?我們可沒有對他們有要求……”盈袖不滿,“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行嗎?”
“當然不行。”謝東籬挑了挑眉,“北齊一向自詡是承繼大周的正統,五百年,他們想的就是一統中州大陸。”
盈袖搖搖頭,“那怎麽辦?”
“陛下已經決定,要封元應佳為皇太孫,讓慕容長青去迎元應藍的靈柩回國。——算了,別管他們,我們成親還不到一個月,這些人真是會找事兒……”謝東籬一邊說,一邊往盈袖那邊坐得更近了,手也悄悄伸出來,要握住盈袖的手。
盈袖忙把手猛地縮回,羞道:“你做什麽呢?”
“我想碰你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
“為什麽?”
“今天天氣晴好,你碰了我,你會起紅疹……”盈袖別過頭,很是不好意思。
“死不了。我都不怕,你怕什麽?”謝東籬看著盈袖白膩的頸項,喉結動了動,聲音更加低沉。
“我當然怕!”盈袖忙離他遠了些,“多不好意思啊!明兒早上一起床,大家看看你的臉就知道晚上我們有沒有那啥……多尷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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