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東籬淡然道:“夏督主在我們東元國,跟元親王的妾室有一段情,這是眾所周知的事。那妾室因為出賣東元國,元親王大義滅親,同意將她腰斬棄市,所以夏督主對元親王恨之入骨。”他的聲音雖然淡然,但是卻能清清楚楚傳入每個北齊國軍士的耳朵裏。
在東元國發生的事,北齊國確實沒有幾個知曉,知道的人都是錦衣衛人的,他們當然不會向別人說自己頭兒的醜事。
但是謝東籬這一說可不得了,整個北齊國的軍士可就都知道了……
“……北齊國的軍士們,你們好好想想,可要幫夏督主爭風吃醋,為了打擊他的情敵,浴血奮戰,獻出你們的生命嗎?”謝東籬大手一揮,指著自己這邊的軍士,道:“我們東元國的軍士,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,自己的國民,可以悍不畏死!可你們呢?為了什麽?為了奪取別人的家園?還是為了幫夏督主洗刷頭上綠油油的帽子?”
“籲——!”北齊國軍士對著夏凡發出不滿的噓聲,很多人已經陸陸續續抱著武器往永業城退去了。
本來排得整整齊齊的戰陣,瞬間七零八落,變得跟篩子一樣。
“哎!你們別走啊!誰讓你們走的!”
“給我站住!你給我站住!”
北齊錦衣衛的人忙對著那些退場的軍士吼道。
那些軍士卻一點都不買他們的帳,朝他們翻翻白眼:“你算老幾?也來命令我們?信不信我們回去去陛下那裏告你們一狀,說你們錦衣衛插手軍中事務?!”
錦衣衛的人立刻閉了嘴。
北齊皇帝有嚴令,錦衣衛的人敢插手軍中事務,一律處斬。
夏凡氣得臉上一陣紅,一陣白,眼看謝東籬幾句話,不僅讓他丟儘了臉,而且瓦解了北齊國的軍心!
這個男人,實在是太可怕了……
難怪他們能奪回大興城,也難怪東元國如今蒸蒸日上!
三國爭霸,最要緊的是什麽?
當然是人才!
夏凡握了握拳頭,心裏暗暗動了殺心。
這個謝東籬,真是不能留了。
有他在,東元國以後的國力不可限量!
謝東籬覺察到夏凡氣勢的變化,也警惕起來。
他的目光飛快地往夏凡腰間掛著的一個小羊皮袋掃了一眼。
奇怪地是,這一次,他感覺不到任何不適。
謝東籬又抬頭看了看天空。
原來是雲越發濃了,天色昏黃,大雪就在這一刻,搓綿扯絮般飄了下來。
下大雪了!
夏凡握緊自己的腰刀,謝東籬目光似電,單手握拳,全身戒備。
就在兩人之間的衝突一觸即發的時候,一道甜膩的嗓音怯生生地從夏凡身後傳了過來,“舅舅,您放了我爹吧。他當初對我娘,對我都很好,您就放了他吧,就當幫我還他的人群,我求求您了!”
裹著一襲狐裘的夏暗香從人群後走了出來,來到夏凡跟前跪下。
她揚起絕美的小臉,秋水般的眸子裏淚珠盈盈,給夏凡磕起了頭。
她的小臉雪白,大雪落在她的小臉上,竟然跟融了進去一樣,完全分不清哪裏是雪,哪裏是她的肌膚。
元健仁這時正好醒了,抬頭看見夏暗香正在給夏凡磕頭,口口聲聲讓他放了他,不由更加感激。
謝東籬怔了一下,目光移到夏暗香身上,越發幽深起來。
盈袖遠遠地站在大興城的城門邊上,心急如焚,卻不能過去。
謝東籬派了好幾個人看著她,還有謝隱作為暗衛在她身邊守著,她想衝出去都不行。
這時看見凡春運主動出來求夏凡救元健仁,盈袖的眼睛眯了起來。
這凡春運到底是什麽意思?
如果她真的想救元健仁,為何開始又允許夏凡將元健仁當籌碼,推到陣前威脅他們東元國?
如果她不想救元健仁,那這時為何又到眾人麵前磕頭?
夏凡被謝東籬激得差一點下不來台。
可是夏暗香的舉動,卻及時給了他一個台階下。
夏凡收了殺氣,忙將夏暗香扶了起來,心疼地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泥土,道:“傻孩子,你說放就放,舅舅什麽時候不答應你了?瞧你,磕得額頭都青紫了,可別破了相。”一邊說,一邊回身道:“送縣主回城!”
夏暗香拉住他的胳膊苦苦哀求:“舅舅!舅舅!求求你!放了我爹吧!”
“他將你娘送上死路?你還要給他求情?”夏凡故意大聲說道,不屑地橫了元健仁一眼。
元健仁沒法說話,急得要死,恨不得在地上寫字,表示不是自己將張氏送上刑場的……
謝東籬垂眸,回頭看了大興城的城牆一眼,對城牆上的皇後齊雪筠遠遠地道:“請皇後娘娘示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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