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9章 歸去來 (5K,求月票)(1 / 2)

傾世寵妻 寒武記 3115 字 4個月前






“您真的不記得了?”盛家老祖眨巴著眼睛,圓胖紅潤的臉擠成一團,頓時成了一個大紅的橘子,“哎呦喂!這可怎麽辦啊?您自己都不記得了?我怎麽知道啊?!”

“你不知道?那你說是我安排的?”謝東籬冷了臉,目光森然,整個人的氣勢又不一樣了。

盛家老祖眼前一黑,差一點摔倒在地上,他跌跌撞撞扶著桌子,將桌子上的茶具稀裏嘩啦推到地上,摔得粉碎。

盛青蒿聽見聲響,推門一看,連忙衝了進來,可是沒到謝東籬跟前,隻覺得雙腿一軟,差一點就給謝東籬跪下了……

他好不容易用力撐住身邊的雕花地罩,一手扶著也快滑溜到地上去的老祖,虛著嗓子對謝東籬道:“謝……謝五爺,我們老祖既然說不知道,就是不知道,您……您別逼我們……”說完張著大口喘氣,被謝東籬的氣勢迫得幾乎說不出話來。

謝東籬閉了閉眼,仍然是端坐在那裏,過了許久,才道:“到底是怎麽回事?你從實道來。”

盛家老祖不敢再賣關子,規規矩矩坐在謝東籬麵前,雙手放在膝蓋上,就跟小學童見先生一樣老老實實地道:“是這樣的,其實這件事說起來,確實有些匪夷所思。”說著,他從胸口拿出一封信函,送到謝東籬手邊,“您看看這個……”

謝東籬接了過來,麵無表情地翻看。

盛青蒿站在盛家老祖身後,覷著眼睛打量謝東籬手上的信函,認出來那是他們盛家的傳家之寶,跟神農令、《異物誌》一起並稱三大“殺器”。

當然,這是在他知道這間屋子之前。

加上這間奇特的屋子,應該叫四大“殺器”……

盛家老祖手中的信函,曆來隻有盛家家主可以翻看,不同於另外兩大殺器,盛家人都知道,也都可以看。

謝東籬一接過那信,心裏不由一怔。

他不記得自己寫過這封信,但是那信上,確實是他的筆跡……

待他一目十行地看完這信,抬眸看了看盛家老祖,“接引室在哪裏?接引器呢?都在你這裏嗎?”

盛家老祖忙點頭,“就在這裏!就在這裏!”

“在哪裏?帶我去。”謝東籬站了起來,同時兩手一搓,那信函就在他手上碎成一片片的紙屑,揉成一團,再一抬手,就扔到屋角的青銅樹枝香爐裏。

香爐裏冒起一陣輕煙,那信函的碎片已經被燒成灰了,再也無法複原。

盛青蒿目瞪口呆地扭頭看那青銅樹枝香爐,再看謝東籬,痛心疾首地道:“這可是大殺器啊!大殺器啊!怎麽就這樣毀掉了?!”

盛家老祖頭也不抬,悶悶地道:“……總之是他的東西,他說要怎樣就怎樣,青蒿你不要多嘴。”

盛青蒿忙閉緊了嘴,再不說話了。

謝東籬背著手,以目示意,讓盛家老祖帶路,領他去接引室。

盛家老祖卻坐著一動不動。

謝東籬皺了皺眉頭,“我沒有那麽多時間,快帶我去。”

盛家老祖這才明白謝東籬誤會了,忙跟著站起來,道:“我說了,這裏就是!這裏就是!”

“這裏就是接引室?”謝東籬明白過來,四下看了看這間屋子。

“這是當年前朝大周開國皇帝留下的屋子,裏麵有您需要的一切東西。”盛家老祖忙躬身後退,“接引器也在這屋裏。那信上說,隻要是您來了,見了這封信,自然就能見到接引器,可以回去了。”

謝東籬垂眸,冷眼打量了盛家老祖半天,目光沉沉,重如大山。

盛家老祖也是見過不少世麵的人,但是在謝東籬這種目光麵前,完全撐不住了,背上汗流如漿,從裏麵的中衣一直濕透到外麵的大袍子。

盛青蒿已經兩眼一翻白,撲通一聲,往後仰躺著暈了過去。

謝東籬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,敲了敲桌子,“那……鑰匙呢?”

接引器需要鑰匙才能打開,不然就隻是一個擺設而已。

盛家老祖低叫一聲,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,“真是老了,瞧我這記性!我這就去給您老人家尋‘鑰匙’去!”說著,竟是不顧已經暈倒在地上的盛青蒿,轉身就往門外行去。

謝東籬也沒有追上去,隻是負手從屋裏走出來,看著這片庭院。

外麵是黑黢黢的夜色,天空上沒有星星,也沒有月亮。

這樣濃雲密布的天氣,很適合……偷香竊玉……

謝東籬知道自己不該在這種時候想這種事,但是他的思緒卻不受控製地飄回到盈袖身上。

想她的盈盈眉眼,巧笑嫣然,想她的聰慧,也想她的笨拙,兩人相識以來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展現,驚豔了歲月,溫柔了時光,他的氣勢徹底沉澱下來,心底最深處那片柔軟就是她的影子。

這個時候,她在做什麽呢?

有沒有想我?

外麵的一切,都還好吧?

謝東籬閉了閉眼,感知著周圍的一切,想試試能不能感知到盈袖,他試了一會兒,發現他的感知能力完全不能離開這間屋子,這片土地。

簡而言之,他來到這裏,就像被掐滅了感知的廢人,隻能用正常人的眼睛和耳朵來感知周圍的一切。

真是不習慣啊……

謝東籬悠悠地笑了,看了看地上暈過去的盛青蒿,伸腳踹醒他,“現在是什麽日子了?”

盛青蒿叫了一聲,被踹醒了,汗流浹背地醒了過來,摸著頭,喃喃地道:“老子以前不明白人怎麽能被活活嚇死,如今死過一次,終於明白了。”

謝東籬低眉定定地看他,目光平和,卻帶有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。

盛青蒿從地上一溜煙爬起來,左顧右盼了一番,“謝五爺,我家祖呢?”

“出去了。”謝東籬抬手指了錦凳,“坐。”

盛青蒿不敢坐,忙道:“您剛才說什麽?我沒聽見,您再說一遍?”

謝東籬看了看他,“沒有下次。”

盛青蒿點頭如搗蒜,“以後一定不會讓您老人家說第二遍的!”

“我比你還小一歲。”謝東籬淡然道。

盛青蒿囧了,支吾半天,隻來了個“有誌不在年高”,說完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。

明明是非常能說會道的一張嘴,怎麽在如今的謝東籬麵前,連說都不會話了呢?!

啊呸呸呸!

盛青蒿舌頭在嘴裏打著轉,終於找到了在謝東籬麵前說話的正確方式,束著手,低眉斂目地道:“謝五爺,您在這裏已經快倆月了。”

“我一覺睡了這麽久?”謝東籬也有些訝然,過了一會兒,又問:“外麵如今有什麽事嗎?”

盛青蒿明知他問的是東元國的情形,大概還有他的妻子盈袖。

但是他又覺得別扭。

您見過一個神佛一樣的人問別人“你今天吃了嗎”這種世俗問題嗎?

謝東籬這時候給盛青蒿的就是這樣的違和感。

“外麵沒有什麽事。一切安好。”盛青蒿躬了躬身,簡單答道。

其實最主要的是,他們盛家與世隔絕,外麵的消息傳進來,總得一兩個月時間。

所以他們的消息,經常和現實的情形嚴重滯後,再說他也不關心外麵的事,能說的話就更少了。

謝東籬點點頭,轉眸看見盛家老祖已經樂顛顛捧著一個紅木匣子跑了進來。

“我的老祖噯!您倒是慢點兒跑!”盛青蒿忙撲過去,在盛家老祖幾乎摔倒之前扶住了他。

盛家老祖一把將盛青蒿推開,將手裏的紅木匣子捧到謝東籬麵前,“謝五爺,您看,這就是鑰匙!”

謝東籬和盛青蒿都無語地看了那紅木匣子一眼,又看了看盛家老祖。

“嗯。”謝東籬接過紅木匣子,放到圓桌上,將盒蓋打開,看見裏麵還有一個方方正正的鐵坨。

謝東籬將紅木匣子的鐵坨拿出來,遞到盛家老祖麵前,“你管這個叫鑰匙?”

盛青蒿脫口而出:“這麽粗的鑰匙,那鎖孔得有多大!”

盛家老祖臉上有些紅,訕訕地道:“可……可它就是鑰匙!”

謝東籬將手縮了回來,將那鐵坨托在眼前細看。

他正要說話,突然那鐵坨跟活過來一樣,有紅色光點不斷在鐵坨上閃耀。——它已經不是一個鐵坨了,而是一個鐵蜂窩……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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