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2章 女飛賊 (求月票)(1 / 2)

傾世寵妻 寒武記 2934 字 4個月前






凡春運被再次打暈了,堵著嘴,綁著手,裝在麻袋裏,被人扛貨物一樣扛到了北城的春風樓。

這裏雖然叫|春風樓,但其實隻是兩排小窩棚。

小本生意,撐不起大場麵。

當那春風樓的媽媽看見從麻袋裏露出臉的凡春運,簡直樂得嘴都合不攏了,忙拉著來賣人的婆子的手,“老姐姐、老姐姐”地叫得非常親熱,一邊請她坐下,給她上茶,殷殷勤勤地說了一堆好話,隻為了把凡春運留下來。

那婆子很爽快,也不喝這裏的茶,隻拿起來看了看就放在桌上,對那媽媽勾了勾手指,道:“這女人可是絕品,便宜就這老貨了。”

媽媽點頭如搗蒜,就差給那婆子跪下了,眨巴著三白眼,眼巴巴地道:“老姐姐心腸好,照顧我們春風樓的生意,我們自然知道該怎麽做。不知,您要多少銀子才肯賣?”

“銀子?”那婆子笑了一聲,“你以為我差銀子,拿自己的姑娘賣錢啊?”

“當然不是……當然不是……”那媽媽陪笑著給婆子捶肩,“但是您把人送來了,總不是要白送給我們吧?”

這媽媽也有幾分眼色,一看這婆子的氣度穿著,還有麻袋裏那姑娘的姿色,就知道這是大婦在處置那些不聽話的小妾,才能讓他們這種全京城最底層的窯子撿個大便宜。

那婆子又笑了一聲,“白送當然不至於。不過呢,身價銀子也不用太多。”說著,她伸出五個手指頭,“這個數兒就可以了。”

“啊?五十兩?!”那媽媽大喜,暗自盤算才五十兩的貨色,完全可以再轉手加十倍、百倍的價格賣給西城或者東城的上等青樓,不然就憑他們這裏五個銅板一次的價格,這姑娘接客接到六十歲也掙不到這麽多的銀子。

那婆子瞅瞅這媽媽的眼神,就知道她在想什麽,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頭,在她麵前搖了搖,“五兩銀子,但有條件……”

媽媽聽說隻要五兩銀子,喜得骨頭都輕了幾兩,緊接著聽說還有條件,臉立刻就垮了下來,“還有條件?”

“怎麽?不願意?那算了,我找別家去。”那婆子臉一沉,拔腳就要走。

“老姐姐您等等!您等等!您先說說,什麽條件?”媽媽扯著那婆子的衣角問道。

那婆子指了指麻袋裏的凡春運,“二十年之內不能轉賣,隻能在這裏接客,一天至少要接十個客人。二十年之後,隨你處置。”

這個條件,就是那本來有些憐香惜玉的媽媽都唬了一跳,暗道這是哪家大婦?看來是恨死這小妾了……

“……我跟你說,她可還是處子之身,隻要你讓她接客,五兩銀子賒賬都行。”那婆子拍了拍桌子,獰笑著說道。

“還……還是處子!”那媽媽驚得說不出話來,“這……這……咱們東元國,可是不能逼良為娼的……”

如果是妾室,基本上就是賤籍,賣到窯子裏也沒事。

但如果還是處子,那說明也許還不是妾室,更有可能不是賤籍,而是良家子……

良家子如果自己不願意,強行賣的話,買賣雙方都要坐牢的。

那婆子嗤笑一聲,“逼良為娼?她也配?自甘下賤,怪得了誰?我跟你說,她根本不是東元國人,所以,你知道的,無所謂是不是良家子的。東元國的律法保不了她。”

“啊?不是東元國人?!這太好了!”媽媽高興得拍了拍大腿,“五兩就五兩!我這就去寫賣身契,讓她畫押!”

很快,一式三份的賣身契寫了過來,那婆子說了凡春運的名字,讓媽媽填了上去,再強行拉著凡春運的大拇指按了手印,這樁買賣就成了。

凡春運暈迷不醒,被那媽媽喜滋滋地抱到一間小黑屋子去了。

“今兒誰來開|苞?極品啊極品!隻要五兩銀子!”那媽媽轉手就把凡春運的身價銀子掙了回來。

“今兒第一天,一兩銀子一次,隻接十個人。沒有錢的,明兒再來,明兒隻要一錢銀子。”春風樓的媽媽特別會做生意,很快就將凡春運的**和接客的第一天賣了個好價錢。

那婆子也彪悍,硬是走到屋裏,親眼看著第一個出了五兩銀子的男人破了凡春運的身子,拿走那染了元紅的帕子,才啐了一口,走出小黑屋。

她問那媽媽:“……你也不吃虧啊,這裏也有出得起五兩銀子嫖一次的人。”

媽媽笑嘻嘻地道:“我們這裏雖然大部分人沒錢,但也有幾個有錢的人,比如屋裏那個,就是賭場裏的打手,平日裏好賭幾手,才能有點銀子。”

那婆子笑著點點頭,“那就麻煩媽媽了,過幾天我再來看她。你可要看好了,如果讓她跑了,我可跟你沒完!”

“她能跑到哪裏去?今兒一開張接客,這滿街的男人恐怕連她身上有幾根毛都數得清了,她還能往哪裏跑?——從我這兒出去,就要被外麵的男人拉走白|嫖!”媽媽兩手叉腰,十分豪氣說道。

她兩眼閃著精光,仿佛已經看到自己靠著凡春運這棵搖錢樹,日進鬥金,客至雲來,成為北城最大的青樓,走上自己的人生巔峰了。

那婆子笑著擰了她一把,“瞧把你這老貨高興得,快回去看場子收銀子吧!我可跟你說,裏麵那女人,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,可別白瞎了她的本錢。說不定多些火山孝子,你就靠她養老了!”

“真的這麽厲害?”媽媽笑得嘴都合不攏,將那婆子送到窩棚門口,就趕緊跑回去守在凡春運的小黑屋門口數錢了。

那婆子上了車,轉了幾個彎,才來到趙瑾宣等著的茶樓上,對她回道:“四奶奶,那賤人已經在接客了。奴婢親眼見到一個賭場的男人給她開|苞……”說著,還把凡春運的元紅帕子給趙瑾宣看。

趙瑾宣嫌惡地皺了皺眉頭,“放起來吧。這可是四爺的寶貝,等下回去後,他如果問起來,就把這東西給他,引他到這裏來找他的寶貝吧。”說著,起身離開茶樓,回自己在城外的別莊繼續養胎去了。

凡春運醒過來的時候,發現全身酸軟無力,一個腥臭的男人正在她身上,忍不住哇地一聲,吐了那男人一身……

“臭婊|子!敢吐你爺爺!”那男人揮手就是一巴掌,將打得她又暈了過去。

……

夜色低垂,盈袖立在春風樓斜對麵酒樓二樓的包間窗口前,看著春風樓前排著的長長的隊伍出神。

謝東籬來到她身邊,握住她的手,“在看什麽?”

盈袖抬頭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春風樓,“今天發生了很多事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謝東籬打斷她,“我都知道,隻要你無事就好。”

“你都知道?”盈袖挑眉,“你什麽時候知道的?”

“從你使人給趙瑾宣送信的時候,我就知道了。”謝東籬歎了口氣,微微俯身靠近她,“我一直跟著你,怕你出事。”

那時候謝東籬本來正在丞相閣裏處理公務,阿順突然走了進來,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,謝東籬立刻放下筆,閉目凝神冥想了半晌,才睜開眼睛,對阿順道:“守在這裏,等大理寺和刑部的卷宗送過來,就給我收下,我出去一趟。”

謝東籬感覺到盈袖心情激蕩,竟是從來沒有過的恍惚和悲憤。

他和她自從相戀以來,就心意相通,從來沒有感受到這樣激烈的變動,心裏十分擔憂。

好在這兩年他不在身邊,盈袖沉穩了許多。

謝東籬跟在她身後,看著她有條不紊地一步步張開網,既將趙瑾宣調動起來,又趁機擄走凡春運,還裝作是夏凡的手下,從凡春運嘴裏套出真相。

這個真相,也跟上一世盈袖被害的緣由不謀而合。

謝東籬從背後擁住她,不斷從側麵吻著她的麵頰,“袖袖,你這一次做得很好。上一世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,終於被你親手找到真相。”

盈袖眨了眨眼,努力讓眼裏的淚水不掉下來,幽幽地道:“……你真的不知道嗎?上一世我死了之後,你……沒有給我報仇嗎?”

謝東籬的臉有些發熱,幸虧是夜裏,背著燈,可以掩蓋他臉上突然而起的羞赧。

盈袖回過頭看他,大大的杏眸裏滿是探究的神色。

謝東籬長歎一聲,低頭和她親吻,唇齒交纏中,慢慢吐露實情,“……我來不及給你報仇。那一天,親眼看見你倒在血泊中,不知怎地,我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。我告訴自己,不對,不應該是這樣的,你不能就這樣死去。我也不知為何自己有這個想法,但是那一刻,我隻想讓你活過來,不惜任何代價,讓你再活一次,彌補你所有的遺憾,也彌補我……遲到的覺醒。”

那一刻,她的血氤氳了他的雙眼,心底最深處的冰層發出碎裂的聲音,他完全無法控製自己,悲慟、遺憾、覺醒、頓悟,全身的力量都在喧囂。

恍惚中,他看見紫色的睡蓮在彼岸緩緩綻開巨大的花瓣,形成一個通道,連接著過去和未來。

就這樣,他和她在那一瞬間一起借著紫琉璃的力量重生了。

不過重生這種事,向來是說不清的。

就如他這樣通天徹地的大能,結果也不是和她同時回到過去。

他推算出來,自己比她,早重生了三年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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