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元應佳還沒有進宮,元宏帝那邊已經來請婉皇貴妃過去,說元宏帝想見見她。
婉皇貴妃沒有法子,隻得趕緊穿戴好了,帶著宮女太監急匆匆趕到元宏帝的寢宮。
“陛下!陛下!您醒了?”婉皇貴妃一進門,看見元宏帝靠坐在龍床上,滿臉浮腫,臉色蒼白。定定地看著自己,想起這幾個月的遭遇,心裏一酸,大哭著撲了過去。坐在元宏帝的床邊,捂著嘴一個勁兒地哭。
元宏帝昨天晚上就醒了,今天早上才有精神坐起來。
他醒來的第一件事,就是想見婉皇貴妃。
見她眉目姣好,麵色紅潤。似乎比他暈迷之前還胖了些,氣色著實不錯,元宏帝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。
他想看見婉皇貴妃為他擔心焦慮,麵色憔悴,但又擔心她和小皇子、小公主被謝東籬欺淩,過得不好,他會心疼。
可是一看婉皇貴妃的樣子,就知道她過得很好,心裏又有著說不出的憋屈。
沉吟良久,元宏帝伸出手。在婉皇貴妃後背拍了拍,“好了好了,朕的病好了,沒事了。”
婉皇貴妃心裏先是一喜,進而又覺得不安,借著低頭拭淚的當口,她腦子裏急劇思忖著,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元宏帝說謝東籬跋扈專權,把持朝政的事。
就在這時,一個宮女捧著一碗散發著魚腥味的藥走了進來。
一聞到那藥。婉皇貴妃就不可遏製地捂住嘴,撲到床邊的銅盂前,大口大口嘔了起來。
那宮女吃了一驚,停下腳步。驚疑不定地對元宏帝道:“陛下,這是太醫的藥,您要不要現在用?”
元宏帝看著婉皇貴妃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,目光變得幽深,他招招手,“拿過來。”
那宮女捧著藥碗上前。自己先嚐了一口,然後送到元宏帝嘴邊。
元宏帝聞了一下那藥,確實有股腥味兒,跟他昨夜喝的藥差不多,便低頭喝完了,半靠在大迎枕上輕輕喘息。
婉皇貴妃本來極力忍耐,沒想到元宏帝還把那藥要過來喝了,腥味更大,婉皇貴妃根本忍不住,捧著銅盂吐得幾乎暈過去。
一旁的宮女輕聲建議道:“陛下,要不要請太醫來給婉皇貴妃瞧一瞧?皇貴妃娘娘好像身子不舒服。”
“不用!”婉皇貴妃猛地回頭,朝那宮女瞪了一眼,“我是昨兒貪吃,涼了肚子,今兒有些不適而已,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病,請什麽太醫?”
元宏帝看了她一眼,閉了閉眼,揮手讓寢宮裏的人都下去了。
婉皇貴妃去浴房漱了口出來,見寢宮內殿裏空空蕩蕩,隻有元宏帝一個人坐在床上,頭發全白了,看上去蒼老不堪,身子都佝僂成一團了,麵上掠過一絲厭惡和不安。
元宏帝像是覺察到她出來了,抬眸看了過來。
婉皇貴妃忙垂眸走過來,坐到元宏帝床邊,陪笑問道:“陛下,您覺得怎樣了?可好多了?朝中政事這些日子多虧了謝大丞相,您現在病好了,可不能再勞煩謝大丞相了。”
元宏帝不動聲色地道:“東籬是大丞相,執掌朝政本來是應有之意,怎麽叫勞煩?婉兒,你這些日子過得可好?大總管呢?”
元宏帝昨天醒來,就發現總管大太監不在殿內,他是個小心謹慎之人,就沒有多問。
因他信任的人第一是總管大太監,第二是婉皇貴妃。
總管大太監不在,他隻問婉皇貴妃才信。
婉皇貴妃眼神閃爍,支支吾吾地道:“謝……謝大丞相將他遣出宮了,臣妾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。”
“出宮了?”元宏帝麵色沉了下來,“謝東籬好大的膽子!”
婉皇貴妃慢慢恢複了正常,笑道:“陛下病重,謝大丞相不但管朝堂,也管後宮,臣妾費了好大力氣,在唐安侯和臣妾娘家的幫助下,才把後宮的鳳印拿了過來,不然陛下還不會醒呢。”
這話已經是在給謝東籬上眼藥了,言下之意,就是因為謝東籬,元宏帝先前才沒有醒。
謝東籬要弄權,元宏帝最好一直“暈迷不醒”。
元宏帝嗬嗬笑了一聲,又看了婉皇貴妃一眼,沉聲道:“是嗎?不過朕想問你,你肚子裏的孩子,是不是謝東籬的?”
盈袖剛剛來到元宏帝寢宮內殿門口,本來被人攔在門口不許進去,但是她耳朵尖,在門口聽見這句話,心頭大怒,在門口重重咳嗽一聲,高聲道:“皇祖父,冤枉啊!”
聽見盈袖的聲音,元宏帝有些訕訕地閉了嘴。
婉皇貴妃心裏一動,剛想把這個孩子栽到謝東籬頭上,轉眼就聽見盈袖來了,想起盈袖那一次抽了她一耳光,打得她好幾天回不過神,再想到謝東籬的手段,又遲疑了。
盈袖這時已經來到元宏帝寢宮內殿的床前,不悅地道:“皇祖父,您真是愛說笑。孫女的夫君怎麽可能是這種人?婉皇貴妃那一次當著那麽多侍衛的麵勾引我夫君,都被我夫君毫不留情地頂了回去,從此再不踏進叢貞門一步。我夫君在您心裏,就是這麽蠢的人嗎?婉皇貴妃在宮裏偷人有了身孕,做什麽要栽到我夫君頭上?!您不如去婉皇貴妃宮裏搜一搜,說不定正好逮著那個奸夫呢!”
婉皇貴妃忡然變色,擔心元應佳正好這時也進宮了,馬上阻止道:“你敢?!胡說八道!我宮裏哪有什麽奸夫?!”
“既然沒有奸夫,你的身孕從哪來?為什麽不讓皇祖父搜?難道不是你做賊心虛?”盈袖冷笑,不屑地伸出手指,朝婉皇貴妃搖了搖。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加更送到,(n_n)o~。
周一的推薦票親們表忘了。每天都提醒,(n_n)o~。
親們晚安。
。
(未完待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