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聽見男人低清的笑語,“不嫌熱?出來。”
確認是他,她下意識探出頭來。
四目相對,江四爺眉眼溢笑,手上用了幾分力,將她卷著的被桶扯散,而後俯身貼近,將人輕輕攬住。
“還沒睡,在等爺?”
溫熱的呼吸都貼在姰暖麵頰側。
他身上的雪鬆香,也鋪天蓋地將她席卷。
姰暖被他擁入懷裏,兩人同蓋一床被子,她不爭氣的臉頰發燙,渾身不自在。
她輕聲喃喃,不由自主地解釋道:
“下午睡了一覺,眼下不太困,睡不著…”
怎麽可能說,是在等他?
江四爺感受到她身子的板硬,知道她得緩緩,佯裝沒有察覺,搭在她腰背上的手輕輕拍了拍。
“睡不著也無妨,還不晚,爺陪你說說話。”
姰暖雙手交握著擱在胸前,勉強同他隔開些許距離,低輕嗯了一聲。33qxs.m
江四爺頓了頓,隨意找了個話題。
“傍晚那會兒,疏通河道那邊出了些事故,有人一個跟頭磕破了頭,抬到百善堂時,已經沒氣兒了。”
聽到‘百善堂’三個字,姰暖下意識抬眼看他。
“人…沒了?”
“嗯。”
江四爺垂目瞧著她,手臂微微收緊,掌心在她背上輕撫。
“都是難免的意外,怪可憐的,給了些體恤金安置,沒人鬨什麽事,不用擔心。”
開醫館的,各種意外而死的事情見多了。
姰暖也是擔心那事主家人,一時受不了刺激,在百善堂裏鬨騰起來,殃及到她哥哥。
而今知道沒事,她也安下心來,隨口接了一句。
“是挺可憐的,不是貧苦家境,誰也不願意上趕著做下河道疏通的苦累活兒,如今又攤上這樣的事,那家人日後,日子該更難過了。”
“天命不由人,爺已經交代下去,日後儘量少用這些百姓幫工。”
姰暖唇角淺彎,“他們前去應這份工,也是缺這筆工錢養家糊口,倒也不必因此,斷了所有人掙筆工錢的機會。”
江四爺看著她唇角淺笑的弧度,也不禁牽唇笑了笑。
他喉結輕滾,在被中摸到她手,聲線微啞了些。
“都捂在被子裏,手還這麽涼。”
他剛從外頭進來,手倒還是熱乎乎的。
姰暖笑意微滯,握在胸前的手,被他修長指尖輕捏探索著,不知不覺間就成了十指相扣。
這番動作時,他手背蹭到她下巴,指尖又自她鎖骨處的肌膚上滑過。
她羞窘心慌,不自在地垂下眼睫。
腰身悄悄後撤,側過身去,想借著翻身的動作,從他懷裏出來。
江四爺宛若一張貼身的狗皮膏藥,完全當作看不出她的意圖。
順勢扣著她手壓在枕邊,下頜微偏,湊過去淺啄她唇。
她的意圖,男人視而不見。
但他的意圖,她卻沒法抵抗。
“暖暖…”
他越吻越緊,呼吸交錯間,喃聲念著她的名字。
姰暖被他纏著,攏在了寬闊懷抱裏。
這體感隱隱透著幾分熟悉。
心跳越來越快,手腳越來越濕麻,無措而不安地轉臉躲閃,亂了呼吸。
混亂間。
直到男人的手,探進她小衣衣擺,貼到她柔軟的小腹上輕撫摸搓了片刻。
感受到她輕輕顫抖,卻隱忍溫順的乖巧。
江四爺沙啞的喉間溢出低輕悶笑。
獎勵似的,在她眉心印了一吻,還呢喃著聲誇她。
“暖暖好乖。”
跟初次溫存時,那隻在床榻上張牙舞爪的小老虎比起來,簡直乖的人,心坎兒都柔化了。
姰暖羞赧閉眼,顫得更厲害了。
事已至此,她也不可能將他踹下床了。
隨他去吧…
總歸是打算,要跟他過後半輩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