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審堵得心口疼,恨鐵不成鋼地衝他低吼。
“別找借口!你這都天天守著她了,你這是離不開了嗎?你這到底是守兒子呢,還是守女人呢!兒子重要還是女人重要?”
江四爺對著他氣急敗壞的臉,倒是也沒惱。
他淺嘆一聲,“沒女人,哪兒來的兒子?現在她們娘兒倆是一體的。”
杜審瞪著眼直捏拳頭,“我……”
江四爺拍了拍他的肩,“知曉你是為我著想,你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杜審想說,你都昏了頭了,你有個屁分寸!
唇瓣剛掀了掀,還沒發出聲,就聽江四爺漫不經心補充了一句。
“我是不願讓雲寧城知道,未免湧來許多麻煩,但也不是怕被他們知道,你無需這麽草木皆兵。”
他江升的女人和種,誰也甭想碰一下兒。
杜審一臉麻木,頭頂都冒煙兒了。
他當初到底為何自告奮勇的,跟著江老四來洪城?
他當時腦子被炮崩了吧?!
他管他去死!
——
然而,如江四爺所預料的,雖然周津禹馬不停蹄地跑回了雲寧城。
不過,他的確也知道自己惹不起江四爺,為了小命兒,所以口風很嚴。
甚至接連大半個月,都沒敢應狐朋狗友的邀約。
隻怕有人問到他洪城一行,他一著不慎說漏了嘴。
所以,洪城帥府這邊,安安生生地度過了一個月。
江四爺每日除卻處理政務,便是守著姰暖。
兩人顯然都已經習慣了彼此的陪伴,感情也日漸深厚。
轉眼到了八月十五。
中秋佳節,本是一家團聚闔家歡樂的日子。
按例兵府司和軍營也會放兩日假,不過在放假前,要組織大練兵。
江四爺這些日就住在了東郊軍營。
還交代項衝,自城裏點心鋪定了一大批月餅分發下去,讓大夥兒也在異地好好過個節。
他在這邊兒陪將士們擺宴共飲,喝到月上中梢,淩晨快三點鐘才趕回府裏。
怕酒氣熏著姰暖,按捺著心裏的惦念,在主院這邊沐浴過,這才踏著澄明月色趕回韶雲閣。
進屋時,兩個丫鬟就被驚醒。
他也沒搭理人,徑自腳步不停地往裏屋走去。
屋裏黑著燈,靜悄悄的。
一邁進門,就嗅到滿屋子的清淡甜香,是姰暖身上的味道。
江四爺心頭也沉靜下來,輕手輕腳拴上門,走到了床邊。
屋裏光線暗,但他還是能看清床上的人兒。
天氣熱,她身上什麽都沒蓋,隻穿了件兒月白色睡裙,一頭烏黑柔順的青絲泄了滿枕,睡裙領口歪斜,一側香肩袒露,整個人兒都白嫩嫩的,睡相恬靜而香豔。
江四爺屈膝上榻,小心挨著她躺下。
視線盯著她眉眼的同時,手已經輕柔覆上她小腹。
微微隆起的小腹弧度,與他修長大手的掌心貼合,現在已經能撐滿他整個手。
姰暖身子嬌,身孕快滿四個月。
若不是他這麽親密撫摸,平日裏隻用眼睛看,是看不太出來這肚子已經十分明顯了。
都快四個月了,應該是不礙事了…
江四爺指腹小心撫摸了片刻,唇角彎起來。
今晚他飲了酒,也太晚了,她又睡得香,還是不折騰她了。
湊過去在她額心輕輕吻了吻,攬著她合上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