姰恪初來乍到,與雲寧這些人最好別牽扯到一塊兒。
項衝肅穆應聲,自林媽手裏接過傘,便轉身出了門。
江四爺徑自抬腳走向樓梯,“今日可有人來過?”
林媽忙跟在他身後回話,“沒人來。”
“夫人怎麽樣?還有沒有說不舒服?”
“沒有,夫人也很好,姰大夫早上給看過脈,今日膳食都用了些,藥也喝了,先前剛睡醒。”
“嗯,下去吧。”
“唉。”
姰暖側臥在床頭看書,手裏還拿了一支筆在勾畫,聽見屋外漸行漸近的腳步聲,便抬眼看去。
男人軍裝筆挺,革帶軍靴,身形清挺如鬆,一雙清黑瑞鳳眸潤亮的驚人。
四目相對,她眉眼淺彎,合上手裏書冊,“四爺。”
江四爺一進屋就瞧見她烏發披散,歪在床頭的樣子,這會兒再衝他一笑,素美慵懶十分好看,像個嬌養的玉人兒。
他唇角勾起,踱步走上前,湊近了端詳她兩眼,抬手以指腹摸了摸她白嫩嫩的麵頰。
“氣色不錯,粉撲撲的。”
姰暖含笑握住他指尖,嗅到淡淡的煙草味兒,還有絲絲清淺的香味兒。
她鼻翼輕煽,撐著手坐起身,湊到他脖頸衣領間嗅著。
江四爺不妨她突然做這麽親昵可愛的舉動,一時失笑下,坐到床邊將人摟進懷裏。
“小狗鼻子?在這兒聞什麽呢?”
姰暖掀起卷翹眼睫看他,輕聲細語說得認真。
“我有了身孕後,這鼻子可靈了。”
江四爺挑眉,“嗯,然後呢,爺身上有什麽?”
姰暖輕輕眨眼,眸色澄明盯著他看,“四爺抽煙了,還和女人在一起。”
江四爺默了一秒,哈笑一聲,曲指在她飽滿的額頭彈了一下。
“爺經常抽,不是跟女人在一起才抽。”
“四爺當著我的麵,從不抽煙的。”
“你有身孕,以前爺聽江公館的大夫說過,煙氣會熏著孕婦。”
這點子常識他有。
姰暖眼瞼微眯,“不是大帥夫人喊您回江公館麽?昨日我見她,她身上是沒有這種香味兒的,您跟二小姐不合,也不可能讓她近身。”
江四爺被她一句一句地條理清晰給逗笑,他捏住懷裏人兒的小下巴,笑哧哧說:“你這就醋上了?嗯?這麽年輕就想當管家婆。”
姰暖纖秀黛眉一蹙,雙手扒拉開他的手,黑白分明的月眸裏滿是譴責和傷心。
“您昨晚才…,今天就去見別的女人。”
說到昨晚,江四爺心下一軟,再對上她那傷心難過的神情,立時便不敢再逗她。
“表姐知道爺回來,今日被母親喊去江公館,這才喊爺回去一起敘敘話兒,胡思亂想什麽?心思太重,你好好養胎。”
姰暖眉心舒展,眼巴巴看著他。
“表姐?”
“嗯,杜審他大姐,我母親沒有女兒,打小最疼的就是她。”
“午膳後自江公館出來,爺順路將她送回了杜公館,許是她噴了香水,爺也沒留意。”
他說著低頭在自己衣服上嗅了嗅,除卻姰暖身上的清甜,他什麽都沒聞到。
江四爺抬眼,滿眼納悶地審視懷裏小姑娘。
“哪有什麽香味兒?姰暖,你是不是炸爺呢?”
小東西,心眼兒越來越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