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不說江大帥會不會跟江四爺搶姰恪這個‘寶貝’,宋大夫到底對姰恪的真本事還未領教過,所以還持懷疑態度,自然也不會在江大帥麵前亂吹噓。
他收斂心思,同江四爺拱手見了禮,又跟姰恪道了別,這才離開了小公館。
人一走,姰恪眼睛還盯著院外,腳下已經挪到了江四爺身邊兒。
“這宋大夫能留在江公館,恐怕醫術十分了得吧?他是什麽來歷?會不會介意你將我引薦給江大帥?”
江四爺下顎輕搖,鼻息間溢出一聲笑。
“想太多,江家需要廣集賢能為己用,越多越好,是有用的人都會留下,除非利益相衝,不然誰都不會威脅到誰。”
他說著,淡睨了姰恪一眼,“你是爺的人,他是大帥的人,你威脅不到他,他也不會針對你的。”
姰恪緩緩點頭,若有所思,隨即有壓低聲。
“那你得幫我防著他,我太了解這行的人,真正有才的醫者人人求知若渴,對醫典古籍貪若珍寶,他知道我是‘醫門子弟’,再要瞧見我的丹藥和手法,以後一定會打我家祖傳書劄的主意,我姰氏醫術絕不外傳的。”
江四爺清懶嗤笑,還挺看得起自己。
他搖搖頭,沒同姰恪說什麽,轉而吩咐林媽。
“天暗了,晚膳早些送上來。”
說著又看了眼姰恪,下顎輕抬示意那一桌子藥材。
“你這味兒太衝,趕緊想法子處理乾淨,別熏著她。”
姰恪,“……”
這隔著一層樓呢,至於麽?
——
江公館,二樓茶室。
宋大夫回來便尋到大帥夫人,將姰暖的脈象狀況如實稟了。
大帥夫人正在燙茶具,聽罷抬眼看了看他。
“江升說他那兒有大夫,你見著沒,那大夫瞧著怎麽樣?靠不靠譜的?”
宋大夫垂著手,含笑回話,“我打問了幾句,祖上傳繼的醫術錯不了,在一個,那姑娘的安胎藥正是他哥哥配的,的確見效,夫人可以放心。”
大帥夫人柳眉蹙了蹙,垂下眼嗯了一聲。
“你下去吧。”
宋大夫點頭退了出去。
茶室裏隻剩輕微細碎的茶具碰撞聲。
立在窗邊抽煙的江大帥偏頭看了一眼,將手裏還剩半支的雪茄按在窗台煙灰缸裏,盤著手裏血紅的核桃,緩步走到沙發前落座。
“阿升這事兒,夫人還沒想好怎麽辦?”
大帥夫人斜眼瞪他,“你說怎麽辦?你的兒子,你不了解?”
她壓根兒管不了江升!
就沒人能管得了那個活祖宗!
江大帥素來怕她生氣惱火的樣子,見狀,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低。
“孩子都這麽大了,指定得留,他現在寶貝那姑娘,是還新鮮著,不妨等等看,這女人大了肚子生過孩子,自然跟原先不一樣了,說不準兒到那會兒,他也就覺得沒滋味兒了。”
大帥夫人拉著臉,“用你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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