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辦法,兒子就喜歡她。”
這話就很混賬!
大帥夫人又想捶他兩拳,但混賬兒子已經一側身下了車。
她不欲在外人麵前給兒子沒臉,隻能咽下氣鬱,整了整旗袍衣襟和裙裾,跟著挪下車。
“夫人。”
姰家兄妹齊聲見禮。
姰恪音腔清朗,對比下,姰暖語聲越發柔軟。
大帥夫人抿唇笑了笑,還有些不自在的似的端著肩。
“大日頭,立在這兒做什麽?快進去吧。”
她捏著手裏碧璽珠串,當先拾階而上。
江四爺攬了姰暖腰肢,帶著人緊隨其後。
他垂著眼看身側嬌美的玉人兒,禁不住聲線溫和關切。
“昨晚爺不在,你睡得好?”
“嗯。”
“早膳用的什麽?”
大帥夫人走到沙發前,回頭看過來。
姰暖觸及她的視線,羞怯垂眼,硬著頭皮囫圇了一句。
“就那些。”
“哪些?”
“四爺…”
姰暖抬肘抵他腰側,想提醒他大帥夫人還在。
江四爺眉梢動了動,掀起眼睫看了眼立在沙發前的大帥夫人,就此止住話頭。
他帶著姰暖過去,麵上笑意清懶肆意。
“母親坐,您不坐,暖暖都不敢坐。”
大帥夫人輕捋旗袍,暗自瞪他一眼,穩穩坐在沙發正中間。
江四爺這才將姰暖按坐到一旁,又抬眼衝姰恪隨意擺了擺手。
“你忙去,我母親來看暖暖,用不到你們。”
姰恪看了眼大帥夫人,見她眉眼婉麗沒什麽異議,他便點了點頭,自顧離開了前廳。
林媽正好泡了茶來,大帥夫人順手接過,借題打開了話茬。
“他去做什麽?”
江四爺搭著腿在姰暖身邊落座,聞言隨口答話。
“去後院了,他那堆藥爐藥材都在後院,整日泡在那兒不知道鑽研什麽,說是煉藥。”
大帥夫人淺抿了口茶,笑得柔婉,對上姰暖視線說道。
“你哥哥醫術很精湛,還如此下工夫,是個神醫。”
姰暖靦腆彎唇,“哥哥是很用心,多謝夫人誇讚。”
“你也懂醫術嗎?”
“略懂皮毛。”
“會看診?”
“小病可觀,抓藥在行,醫案經歷得少,藥理都懂些。”
“小小年紀,也很博學多才。”
“耳濡目染,讓夫人見笑。”
姰暖說話嬌嬌軟軟,令同她對話的人,也不自覺跟著心一點點軟。
大帥夫人想起兒子先前說她不要嚇到姰暖。
心說,對著這樣乖的女孩子,誰會忍心嚇到她?
她忍不住想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女兒,一定捧在心窩裏疼的,江大帥的暴脾氣也會有人治得住。
又想起姰暖很小就沒有母親,如今更是無父無母,隻有一個潛心鑽研藥理的哥哥,不知道這些年過得多可憐。
卻還遇上自己這個挑剔又霸道的兒子。
大帥夫人心裏有點慚愧。
是她兒子看中小姑娘,就欺負人,人家未必敢勾搭他。
好糟心……
她養了二十多年捧在手心的寶貝兒子,生平頭一次讓她覺得是這麽糟心的。
她看江四爺,眼神有點幽怨和嫌棄。
江四爺,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