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爺欣賞不來,吵得耳朵疼
翌日,江四爺很早就離開。
臨近午時十二點,他果真帶了個人回來。
姰暖摟著小白貓坐在沙發上,看那個穿著青色功夫衫的女子,好奇打量了好幾眼。
“叫柏溪,二十二歲,功夫很好,能跟項衝打平手,以後跟著你。”
江四爺坐到她身邊,簡單介紹這女子。
柏溪低了低頭,“夫人。”
她麵無表情,氣勢有點鏗鏘逼人,眉眼間像夾著刀鋒。
姰暖在報紙上見過蘇娉婷的照片,很有巾幗風範。
但柏溪,比她生得還凜厲,就很不好欺負的樣子。
姰暖看著她,有點心裏緊張,又扭頭看江四爺。
“跟著我?是保護我嗎?”
江四爺低笑攬住她,“不止保護你,你不敢做的事,不想做的事,都讓柏溪做,她就是你的‘副官’。”
姰暖暗暗咂舌。
她的副官?
她知道副官的用途,就像杜審和項衝,可以完全信任和交代。
江四爺選柏溪,她值得信任。
姰暖對柏溪很好,親自帶著林媽給她安頓房間。
宋萬山的頭七過去,入了十一月。
江公館舉行了訂婚宴,邀請雲寧城所有權貴。
宴廳裏人頭攢聚,水晶燈明亮絢目,將每個角落照的清晰,有歌舞廳的頭牌歌舞伎熱場,新式的西洋樂器音色醇柔婉約,氣氛渲染的一派歌舞升平。
江四爺跟軍政府將官立在長桌前掂酒笑談。
杜韻儀領了西裝革履的歌舞廳陳老板過來。
“阿升,陳老板給你敬酒。”
陳老板不到四十歲,頭發梳得一絲不茍,五官端方沉穩,很紳士的大老板形象。
他掂著高腳杯,主動跟江四爺敬酒,杯口壓得比江四爺低,麵上帶笑。
“我敬四爺,要多謝四爺照顧生意,我先乾為敬。”
他很爽快飲儘杯子裏紅酒。
江四爺眼尾噙笑,也給麵子,下顎微抬一口飲儘。
胡副參謀看了眼陳老板,哈哈打趣。
“四爺從不去風月場,更不愛看歌舞,怎麽照顧了陳老板的生意?今天這場子可是為江三爺定親才請的,又不是四爺,陳老板謝他做什麽?”
另一個人也笑說,“是啊,我們常去,也不見你專程感謝。”
陳老板嗬嗬一笑,短須下露出的牙齒整齊而白,左臉有個深深酒窩。
“所以四爺是稀客,我才要專程敬,四爺買走我的花,比老爺們聽一場歌舞消費還大。”
歌舞廳的鮮花很貴,用來碰歌舞伎的。
尤其這個季節,全是空運來的,價格還要翻倍。
有那個錢,在歌舞廳裏叫兩個小姐不舒坦?
幾個將官很不理解。
胡副參謀挑著眉打趣江四爺,“四爺名花有主,潔身自愛,倒是便宜了陳老板。”
有侍者端了一托酒來,陳老板很有眼色,接過江四爺手裏空酒杯。
又將半杯紅酒遞還回去。
他嘴上還笑語殷勤,“四爺需要,以後不用破費,花送來,我派人給您私館送去,倒不如來歌舞廳裏坐坐,給我積些人氣,您說?”
雲寧城有權有勢的人,都是歌舞廳常客。
江家幾位爺,江豐和江戟過去在雲寧城,不少在歌舞廳應酬,還捧歌姬。
就連還在念書的江川,也跟人結伴去聽熱鬨。
獨獨江四爺,都說他煩女人,從不去看女人賣弄。
陳老板當然單獨請他。
江四爺是如今軍中新貴,人人都想請他。
盛了紅酒的高腳杯,掂在骨節修長的指縫間,被食指金曜石襯托的越發昂貴。
“陳老板那兒,爺欣賞不來,吵得耳朵疼。”
江四爺冷峻眉目噙著清懶笑意,晃了晃杯中酒紅流液,他笑了一聲,“花可以送,我領情了。”
“那我也要,我付錢。”
杜韻儀掂著酒杯與陳老板輕磕,笑語柔和。
陳老板哈哈笑,“真沒想到,有一日賣花能比開歌舞廳賺錢,以後我開個花店好了,幾位將官要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