姰暖給他盛湯,“四爺昨晚喝酒了,先喝碗魚湯緩緩胃。”
江四爺看著遞到眼皮子底下的滿滿一碗乳白魚湯,清潤眼尾溢笑。
“給你補的,你給爺?”
“四爺最近太忙,辛苦,也補補。”
姰暖一本正經,又給姰恪盛了滿滿一碗。
“哥哥照顧大帥也辛苦,補補。”
姰恪懵然伸手接過碗。
剩下小半碗,姰暖盛到碗裏自己喝。
她櫻紅唇瓣翹起小小弧度,像是什麽小心思得逞。
江四爺似笑非笑,看透她小心思,端起碗喝湯,又指使姰恪。
“替她喝,別浪費。”
姰暖嘴角笑弧微微不自然。
姰恪了然,嗬笑說道,“我跟林媽說,你現在月份大了,不要再補,照常吃飯足夠。”
一日三餐的湯,時不時午睡醒還要來一碗。
姰暖受不了。
現在看到湯湯水水就發愁。
聽他這樣說,姰暖連忙看江四爺,“看,我就說過,可四爺不聽,林媽也不聽。”
江四爺挑眉,“一碗湯而已。”
姰暖就看姰恪。
姰恪幫她說話,“這個月份後孩子長得很快,不要滋補太過,容易胎大難產,給她三餐照常足以。”
胎大難產。
早前在洪城時,江四爺就知道這一點,還特地叮囑過姰暖不要滋補太過。
眼下他是覺得姰暖一直瘦,想要她補,而沒料到肚子裏孩子會比母親還長得好。
他心底一凜,轉頭就喊了林媽進來,取消了以後的補湯。
林媽乍一聽,也愣了一下。
“以後都不熬湯了?”
姰恪回頭,“嗯,我會看著她脈象,如果有需要我會提。”
林媽眨了眨眼,低低應了聲,垂下眼退出去。
姰暖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看。
半晌才收回視線,繼續默默吃飯。
早膳後,江四爺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,倒是陪著姰暖在前廳裏逗貓。
小白貓原本怕他,躲在沙發底下縮了一會兒,又被姰暖拿肉絲引誘,漸漸就膽子大了敢出來。
它在姰暖腿邊竄來竄去,還蹭她肚子。
江四爺蹙了蹙眉,伸手過去,在姰暖腿上撚起一根掉落的白毛。
他很嫌棄,一手將貓扒拉到地上,動作粗魯。
“回江公館可不能帶它。”
姰暖以為他說自己快要生孩子,小孩子要離貓遠些。
“我還可以養兩個月,等要生產再把它送回來給林媽。”
白毛繞到腿邊,江四爺用腳踢開。
“不行,少些麻煩,江川會過敏。”
姰暖這才明白。
難怪大帥夫人之前就擔心小孩子貓毛過敏的事。
原來因為江家有例子。
“那是不能帶。”她看著腳下圓滾滾的白團子,有點惋惜。
養了一個月,都養出感情了。
江四爺看她這樣,隻能說,“你想看,隨時回來看一眼,等我們回洪城,再帶著它。”
姰暖心裏安慰了些,“嗯。”
有過一日,江三爺和蘇娉婷的婚期定下來,是臘月初五。
江公館最近很忙碌,籌備江三爺的婚事。
江四爺也就不回去,好似突然就閒下來。
每天在私館裏跟柏溪對練拳腳,然後陪著姰暖。
到臘月初四傍晚,他才回了江公館。
因為第二日,親兄弟要隨著新郎官一起去迎親。
江豐去不了。
隻能江四爺和江五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