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長腿闊步走到床邊,小心翼翼握住姰暖肩頭,視線在她蒼白的麵色和高高聳起的腹部來回打量,聲線低磁緊張。
“哪兒疼?為什麽疼?”
姰暖烏色瞳眸濕潤,一手護著肚子,“不疼,現在不疼。”
江四爺攬著她,大手貼在她背上撫了撫,眉頭一皺,語氣沉了兩分。
“怎麽回事?說你肚子疼,臉色為什麽這麽難看?”
姰暖張了張嘴,瞧見姰恪和大帥夫人急匆匆奔進屋,兩個人一樣的焦慮緊張。
“暖暖!”姰恪快步走過來。
大帥夫人急巴巴盯著姰暖,見她情況不是很急險,鬆了口氣的同時,還是跺腳催促,“阿升快起來!先讓姰恪給她看脈!”
江四爺鬆開人。
姰恪低身握住姰暖腕脈。
姰暖視線在三人麵上流轉過,這才來得及解釋。
“我應該沒事,已經有一會兒,身上沒有哪裏不適。”
江四爺眸色深黑盯著她,眉心緊皺,“從頭說!”
姰暖抿唇,“我用午膳,菜的味道跟平時不同,隻吃了幾口,我心裏不安寧,就想辦法催吐,吐得難受,有一點肚子疼,嚇到她們。”
大帥夫人也皺著眉,“菜不新鮮?”
“是藥味兒。”姰暖蒼白的唇色顫了顫,濕潤的眼底蓄淚,看著江四爺哭,“林媽反應不尋常,她做了壞事心虛,又跪下認錯,用頭撞桌子,柏溪和九兒扶著我,沒攔住她…”
姰暖在餐廳裏就心驚後怕,顧不得許多,當時伸手摳嗓子,吐得直坐不住。
柏溪和九兒嚇得不輕,一直左右攙扶著她,怕她摔了。
林媽就突然跪下來磕頭,哭著說自己該死,往桌角上撞。
餐桌都被撞歪,林媽滿臉血倒在地上。
姰暖既難受又驚駭,腹裏一陣緊縮生疼。
柏溪將她安頓到床上,便匆忙去給江公館撥電話,告訴江四爺。
隻聽姰暖這幾句話裏,都能聽出當時的驚險。
江四爺眼神凜戾,他豁然站起身,衝門口的項衝和柏溪厲喝一聲。
“人呢!”
柏溪快速回話,“關在樓下,汪侍衛長在審問私館的所有傭人,已經派人去林媽家裏查。”
大帥夫人狠狠罵著,“真該死!”33qxs.m
姰恪卻大鬆口氣,話語低促地說道。
“脈象還好,輕微動了些胎氣,我開方子,親自煎藥,別讓她下床,得好好歇息。”
他急忙忙跑出屋子。
江四爺陰沉著臉要走,邁出去一步,又折回來,將姰暖扶著躺好,還沉聲安撫她。
“別怕,你已經做得很好,躺著歇息,爺去處理。”
他轉身離開,帶著項衝和柏溪下樓。
大帥夫人沒去管他們,而是坐到床邊守著姰暖,一手揉著心口滿臉後怕。
“得虧你能嘗得出來味道不對,否則可怎麽是好…”
她太怕姰暖早產。
這一路上心驚膽戰,這會兒心口才漸漸跳得沒那麽急。
小心翼翼撫摸她鼓起的肚子,大帥夫人紅著眼說。
“阿升是早產,我差點沒生下他來,要一屍兩命,他還因為早產先天不足,我怕死了…”
大帥夫人再受不了自己的孫子,也和江升小時候一樣難養。
姰暖看她差點落淚,心裏愧疚,牽強地扯了扯唇。
“是我不好,我該讓柏溪緩緩地說,不該嚇你們。”
“什麽嚇我們,這要是等藥效發作,那才是真的要嚇死人!你反應快,已經是萬幸!”
江四爺在後院矮樓裏審人,林媽的兒媳婦兒和孫子都被汪恒帶人抓來。
姰暖服了安胎藥睡下。
一個小時後,江大帥也得了消息急匆匆趕過來。
他一下車,就瞧見江四爺從後院過來,急忙快步走過去。
“人怎麽樣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