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樓書房的窗戶開著,江四爺立在窗前,指尖夾著煙蒂,似笑非笑看著這邊。
他發了話,姰暖隻好留下。
然而還不到午膳的時辰,姰暖也沒去書房打攪,隻帶著柏溪去了先前住的主臥。
臥房裏十分整潔,床鋪平整,不過還沒鋪紅色床褥,但窗簾已經換了喜慶的降紅色。
她獨自坐了一會兒,叫柏溪去找那隻白貓琉璃來。
不一會兒,柏溪抱著白貓進屋,身後還跟著一個婆子。
私館裏換了新管事,姰暖第一次見。
“夫人,老婆子姓秋,您喚秋婆子便成。”
柏溪似乎跟她很熟,眼裏帶笑主動給姰暖介紹。
“是一個姐妹的姑婆,以前也照顧我們吃喝穿用,四爺很器重秋姑姑。”
姰暖抱著白貓,淺笑喚她,“秋姑姑。”
秋姑姑臉上褶皺笑開,又說。
“老奴早想拜見夫人,四爺說,日後回洪城,要老奴跟著夫人和小少爺,隻是暫時在私館。”
這的確是很器重。
秋姑姑在姰暖眼裏的分量又重了幾分。
又說了兩句,秋姑姑便下樓去忙活午膳。
姰暖在屋子裏逗貓。
白貓琉璃長大很多,抱起來沉甸甸,圓頭虎腦,毛發柔軟而茂密,還養出幾分懶態,連眼皮子都半睜不睜,再也沒有小時候那份靈巧勁兒。
姰暖將貓拎包起來,看著它半點兒不掙紮,還懶倦半闔地貓眼,頓時有些無奈。
“這貓,怎麽養成這樣?”
按理說,私館這邊沒人住。
一般不常被人摟抱撫弄的貓,都是一副野性子。
柏溪上前查看,而後撫著下巴猜測。
“大約是樂不思蜀,沒人敢欺負它,好吃好喝喂著,自然沒有煩惱,像那些吃了上頓沒下頓,靠自己覓食的貓,就要野很多。”
柏溪說罷,玩笑起來。
“這樣也好,富貴貓,才適合貴婦人養,免得抓傷人。”
姰暖聽了這番解釋,有些哭笑不得,卻也覺得有理。
她將白貓琉璃放在腿上,輕輕撫摸了幾把。
還沒怎麽好好親近,這貓竟然呼嚕呼嚕睡著了。
姰暖無語一陣,蹙了蹙眉。
“這也太懶了。”
她不放心,想替貓查看一下。
這貓是四爺送給她的第一隻活物,姰暖還是很放在心上的。
白貓溫順的任搗鼓,眼皮子不睜,懶得可以。
姰暖淺懂醫理,醫術基本功還是很紮實的。
她查看一看,又摸了摸琉璃鼓鼓的肚子。
“……”
遲疑了一瞬,她臉色嚴肅,問柏溪。
“我哥哥不在?”
“秋姑姑說,姰大夫去出診了,他天天出診,經常有車到私館門外來接。”
姰暖點點頭,“那等他回來,琉璃大約是生病了,它肚子很鼓。”
柏溪驚訝,“懷孕嗎?”
說完一滯,不用姰暖回答,表情就有些訕訕的。
這白貓,是公的…
午膳前,原本停在庭院裏的幾輛車,先後駛離。
姰暖立在窗邊看,江四爺親自將幾個將官送走,其中她隻看到一位眼熟的身影,是那位傅軍長。
等院子裏清靜下來,姰暖走出臥房,準備下樓。
卻在樓梯拐彎兒處,被三步兩步邁上來的男人一把摟住,重重親了一口,又帶著她折回樓上。
柏溪極有眼色地關上外室間房門。
姰暖被他握著後頸抵在牆上,吻的亂七八糟,頭發也全散下來。
她又氣又羞,不斷拍打他。
“停下!你停下!”
男人粗重的呼吸,緊緊貼在她耳邊,探進旗袍下擺的手,不停反進,嗓音啞得厲害。
“爺三天沒碰你…”
姰暖,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