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麽經綸書社?灰長褂的男人?跟江川什麽關係?”
她先前在屋裏,隔音效果挺好,隻知道他們在外頭說話,具體聽不太清的。
這會兒聽了兩句,直覺就跟先前江川交往的女孩子有關。
怎麽又牽扯到經綸書社?
那女孩子,難道跟經綸書社的紀老板,有關係?
姰恪給她簡單講了講來龍去脈。
姰暖心裏已經猜到八九不離十。
她看江四爺,清柔說道。
“那灰長褂的男人,我大約認識,是經綸書社的老板,姓紀。”
江四爺意外挑眉,側臉看著她。
“你怎麽認識?”
姰暖解釋,“先前我買來很多書,還有借的那些,都是從經綸書社那兒找來的。”
江四爺想起來。
“那老板姓紀,三十歲上下,有個妹妹,還說要送妹妹去留洋。”姰暖說。
“我跟他閒聊,聊過幾句,知道他書社裏一些難尋的書,是拖一個有點本事的朋友幫忙找來的,他說的朋友,大概率就是這位刀頭堂的韓五爺?”
姰暖說著目露猜測,“那這麽說,江川來往的那個女孩子,是紀老板的妹妹?”
很說的通。
紀老板知道了自己妹妹跟江家五爺,私相授受,已經悄悄戀愛。
他惹不起江公館,可又不能坐視不理。
所以拖自己那位有本事的朋友,也就是韓五爺出麵,想跟江川談話。
大概是叫江川,別再招惹自己妹妹。
紀老板那個人,看起來很清明。
他應該懂得門不當戶不對的弊端,也清楚自己高攀不上江家,妹妹跟江川在一起,以後沒什麽好出路。
他想叫兩個年輕懵懂的初戀情人清醒清醒,不要耽誤了自己的學業,和以後的前程。
江四爺沉凝著不說話,大概不太想搭理江川的事。
姰暖看了看他,接著說道。
“這事一定被三姨太知道了,所以派副官跟著江川。”
“四爺,今天江川擠上你的車,你還罵了他,也因為這件事?”
江四爺眉眼很淡,“爺沒工夫管他什麽閒事,但這事牽扯到刀頭堂的韓老五,還是應該提點提點他。”
江川真沒腦子的。
江四爺剛跟刀頭堂結了些嫌隙,他不想讓江川再不懂事,惹到韓老五的知交好友。
不是知交好友,韓老五不會替什麽紀老板出頭。
甚至已經請過姰恪摻和這事。
如果江川死心眼兒,鑽牛角尖兒,回頭事情鬨開了,搞不好還沾江四爺一身腥。
煩死人。
他皺了皺眉,偏頭交代項衝。
“去查查那個女學生,還有書社那個紀老板,尤其他們跟韓老五的關係。”
項衝謹慎應是,便抬腳離開了房間。
正此時,有女傭來催膳。
江四爺便牽著姰暖站起身,“先下樓用膳。”
出門時,還交代姰恪。
“這事你別再管了,爺回來雲寧,沒人再敢私下隨便動你,你照常出你的診,辦你的事。”
姰恪點點頭,巴不得不多管別人的閒事。
“好,我知道。”
他不跟江家人一起用膳,直接回了自己房間。
今晚家宴很豐盛。
姰暖不動聲色觀察了江大帥。
他板著臉,不見多喜慶,卻也沒有臉色很難看。
也不知道先前在書房,江四爺是如何應對過三堂會審的。
臨到離開餐廳前,江大帥才正眼瞧了江四爺,沉著臉開口。
“你母親張羅要給你補辦婚宴,你也別沒事就閒著,刀頭堂那件事,儘快跟進一下。”
江四爺垂眼答應。
“是,父親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