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存著如此隱蔽的內規。
江四爺又說,“江川碰的人,大約是韓老五的。”
姰暖不可思議,“紀闌珊?那個韓五爺…”
“大約還沒上手,被江川截了胡。”
江四爺枕著臂彎,視線看向金花雕琢的屋頂暗紋,微微搖頭。
“不過現在恐怕不一定,這梁子,結大了。”
沒男人忍得了自己女人被別人叼走。
除非是烏龜王八蛋。
姰暖抿抿唇,支起臂彎看他,細聲說。
“那要麽,我們還是別管了吧?”
這種私人恩怨,也不好摻和。
江四爺修眉挑了挑,不置可否看她一眼。
“要管。”
姰暖茫然歪頭,滿眼困惑。
“拿別人小辮子不嫌少的,刀頭堂像塊野豬皮,刀劍難戳,可以從韓老五入手。”
他頓了頓,又說,“不過江川,別再摻和了。”
說著話,江四爺伸手將姰暖摟到懷裏,蹭了蹭額角,落下輕吻,溫聲叮囑她。
“你告訴薛紫凝,說那女孩子被送出國,具體去了哪兒,不清楚。”
這是要斷了江川的念想。
姰暖也沒問他為何這樣做。
兩人躺了一會兒,她覺得餓。
江四爺便喚了柏溪端膳。
用過膳,夫妻倆相攜到嬰兒房去看兒子。
新婚三天,江四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陪著姰暖如膠似漆形影不離。
到第四天上,出海交易的那批軍火運到,他親自帶人到碼頭去接貨。
姰暖就在早膳後,單獨與薛紫凝提了提,按照江四爺教他的說。
薛紫凝聽言,先是沉默了幾秒,繼而彎唇淺笑。
“那也沒辦法,隻能可惜情深緣淺,不過這樣也好,三太太準備給阿川相看親事,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。”
姰暖當然沒再說什麽。
至於薛紫凝和江川如何講,她就更不會多管了。
日子過的平淡。
江四爺最近忙起來,每日早出晚歸。
姰暖便照顧兒子,閒暇自讀看書。
先頭買來的書差不多都看完,最近又不好再跟書社那位紀老板接觸。
她就找姰恪,要來從洪城帶回來的那些醫書古籍和脈案。
閒暇了琢磨琢磨打發時間。
約莫半月後,五月底,原本派去指揮江左戰役的江豐回來了。
江大帥在江豐的房裏,跟兩個兒子談話,發了很大一通脾氣。
江豐接連幾日都沒再出門,仿佛暫時消沉下來。
直到六月初,江左戰役的戰報打回來。
這晚,江大帥召集了軍政府許多將官,在書房議事到天亮。
江四爺一夜沒回房。
姰暖輾轉反側,睡得很不踏實。
她怕江戟真的戰敗,也怕四爺就這麽突然要被派去收尾。
隻能按捺住心底焦慮,默默等著他回來。
等到翌日晨起,柏溪端了早膳上來。
“大帥留軍政府的人一起用膳,夫人讓大家都在房裏,不用去餐廳。”
姰暖,“四爺呢?”
“四爺在樓下,跟幾個人說話,屬下端膳時瞧見,應該一會兒會上來。”
姰暖沒再說什麽,坐在沙發上自行用膳。
飯吃到一半,江四爺就健步如飛走進屋。
姰暖擔憂站起身,還沒問什麽,他便攬了她,低聲安撫。
“別擔心,爺不去江左,大帥要傅聞戩率兵支援。”
姰暖舒了口氣,剛覺得自己格局小,就聽男人又補充一句。
“但爺得去趟瀾北,離開一段時間。”
姰暖心態瞬間繃住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