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軍長?
鋼鐵枯木?
姰暖櫻唇微抿,手裏香扇輕掩鼻翼,轉開臉掩飾一臉好笑。
這綽號…很別致。
陳老板放下茶盞,哈笑一聲,手拍大腿。
“這事兒從我歌舞廳傳出去的,你都不是第一個來解好奇心的人,隻這個月,我都答的嘴煩了。”
他似笑非笑,上身微微前傾,與杜韻儀低聲碎語。
“別人送姑娘來我這兒‘學藝’,我慣不驚訝,這位送人來,我差點以為天下紅雨!”
杜韻儀好奇極了,“是個女學生?”
“是女學生,在洋書院念書,傅軍長供養,對外說是副官表妹,可關係不一般。”
杜韻儀喝茶,“我倒是在街上見過一次,瞧不出來,在你那兒學的怎麽樣?”
“怎麽說…”
陳老板要笑不笑,“女人那點能耐,實則千篇一律,但男人喜好千姿百態,學是都會了七七八八,拿捏起來很有樣子。”
“可傅軍長不太對心,我是看不明白,他折騰什麽,納悶兒他是不是一時受了什麽刺激…”
杜韻儀微訝,“不太對心?什麽意思?做做樣子?”
陳老板握拳抵唇,瞥了眼一旁注意看似都在賽場上的姰暖。
他衝杜韻儀勾勾手。
杜韻儀附耳過去,聽了兩句,臉上驚訝更甚。
兩人交換了個彼此意會的眼神。
她掩嘴輕笑,活脫脫一副聽到有趣八卦的嬌嗔笑態。
“那我知道了,都是亂傳的,合著…還是鋼鐵枯木~”
陳老板支著肘,摸了摸鼻子,表情訕訕。
“不是你來問,隻指定不能這麽抖摟傅軍長的底,你聽個樂子便成,出去講話還要注意,別戳男人短處,很不厚道,會缺德。”
頓了頓,小聲說,“我做小生意的,惹不起那尊大佛。”
杜韻儀用扇子拍他,笑盈盈保證。
“你放心,我不是長舌婦,這事傳出去,也不是從我嘴裏。”
陳老板苦笑,趕忙跳了個話題。
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嘮了會兒。
去下注的司機回來。
柏溪也跟著進門。
門外站著個人,像是來找陳老板。
陳老板連忙起身,跟杜韻儀交換了個眼色,一邊理著西裝紐扣,一邊笑嗬嗬同姰暖告別。
“那我還有事,今兒就到這兒,不打擾四夫人和杜老板雅興,下回我做東,請二位到歌舞廳消遣。”
杜韻儀擺擺扇子,笑罵,“別跟我假惺惺,你那地方,正經人家夫人太太,誰愛去?趕緊走吧。”
陳老板嘖地一聲,“不去歌舞廳也行,喝茶,下回我請喝茶!就這麽定了!”
他吆喝著,人已經走出了門。
鐵黑門扇闔上,周圍瞬間安靜了兩秒。
姰暖回頭看杜韻儀。
她正掂著茶盞喝茶,臉上笑意已經淡的看不見,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。
“你繞這麽大圈子,就來打聽傅軍長的私事?”
姰暖看不出來,她這麽閒。
杜韻儀柳眉輕挑,似笑非笑瞥著她。
“私事?真正是私事,必定風聲都傳不出來的,還輪得到人儘皆知?”
姰暖黛眉淺蹙,默了默,嘆息說。
“你們這些人,真累。”
做什麽都繞很多個彎兒。
傷腦筋,費心思,還要假裝不經意,叫人不覺得奇怪。
姰暖替她們感到心累。
杜韻儀輕笑嗔她,“你就不想知道,我為什麽打聽?我真那麽閒?”
姰暖搖著扇子,有點意興闌珊。
“為什麽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