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備車嗎?”
江四爺沉默了幾秒,繼而點點頭。
項衝看他沒再有別的交代,就轉身下去安排。
江四爺起身重新穿戴了衣物,而後下樓離開了私館。
淩晨的雲寧街道,依然燈火輝煌,不用他吩咐,項衝就將車先驅往歌舞廳門口。
這個時辰,連喧鬨無比的歌舞廳外,人際都有些冷清下來。
項衝還未下車,那邊賣花的小女童就遠遠跑過來。
江四爺降下車窗,淡淡噙笑看著她。
小女童拎起自己挎著的花籃,“白玫瑰賣完了,您還看看別的花兒嗎?”
江四爺斂目掃了眼,那隻大大的花籃裏,就隻剩三五支蔫兒了的多瓣芍藥。
紅不紅粉不粉的顏色,豔俗掃興得很。
於是搖了下頭,“不了,改天吧。”
他搖上車窗,準備讓項衝開車,小女童卻又急哧哧開口。
“您上回說要問問夫人的,您還要我去家裏幫傭嗎?”
江四爺眸色微怔,隨即掠過絲笑痕。
他還真忘了這件事兒。
“你倒是挺執著,這麽多富貴人家,你非要去爺那兒幫傭?”
小女童眼珠子烏亮,“這麽多富貴人家,您最親民,每次親自來買花,還隻買一種,您不止親民,還專情,您的夫人已經是很好性子的人,不然您不會那麽喜愛。”
“這麽好性子的夫人,一定不會苛待下人吧?”
江四爺被她這番連吹帶捧的話逗笑。
連項衝也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小女童。
江四爺笑罷,就點了下窗外的小女童,淡聲交代項衝。
“你明日安排她去私館做事,挺機靈。”
小女童大喜,“謝謝少帥!”
她叫‘少帥’。
江四爺又淡淡噙笑睨她一眼,升上車窗,吩咐項衝開車。
洋車駛入江公館,已經淩晨快四點。
主樓裏靜悄悄,他獨自上樓,沒進自己和姰暖的臥房,而是先去嬰兒房看了兒子。
兒子像隻無憂無慮的小豬,吃得香睡得也香,除了換尿布,能一晚上不醒來,簡直叫人省心的不得了。
江四爺看過兒子,才回房裏。
柏溪守在外室間。
她睡沙發,被開門聲驚醒,立刻彈坐起身。
看清是江四爺進來,表情還有點兒懵。
誰能想到江四爺這個時候回來?
江四爺放輕腳步,並淡淡掃了她一眼。
柏溪迅速站起身,退出房門。
屋裏沒了外人,江四爺輕輕轉動門把手,推開裏屋房門。
床頭影壁燈亮著一盞,橘黃色暈染的整間臥房十分溫暖,屋子裏有淡淡清甜的香氣,是姰暖身上的味道,瞬間熏得人渾身發暖。
他走進屋,帶上門,立在衣架前褪下衣物,而後赤腳走到床榻邊。
乳白色的織錦床鋪,姰暖滿頭烏絲散泄,鋪了滿背,趴在軟枕上枕著一隻手背,黛眉月眸睡相恬靜,眼尾微微揚著柔媚弧度。
江四爺隻看一眼,心窩裏就一片柔軟。
抬手輕輕捋開她散在頰側的發絲,掩至耳後。
指腹蹭過麵頰,修長大掌攏住那張巴掌大的玉顏,俯首輕吻她眉眼,一路下移到秀致瓊鼻,粉潤唇瓣。
他的手下滑,輕握姰暖纖細肩頭,滑入薄被,輕輕掀開。
高大身軀整個擠進去,將人卷進懷裏,舌尖撬開她唇齒,霸道而溫柔掠奪芳甜呼吸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