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那日自己開葷話兒玩笑,結果姰恪沒聽懂。
“大男人這個年紀,不通曉點風月事,人家說個玩笑話他都品不出來,誰還愛跟他玩兒?”
“雲寧多開化的地方,也呆了一年多的,怎麽還箍在木頭殼子裏?”
“你別說,跟樓歆還挺般配。”
她說著想到什麽,又樂不可支笑起來。
“兩個人都古古板板,再生個小古板,可太逗了!”
姰暖無語。
“八字沒一撇的事…”
天黑下來,江公館那邊也沒人找她,她乾脆就留在這邊用膳。
吃飯時,還想起來跟杜韻儀要照片。
杜韻儀早有準備,到自己書房取了兩張照片出來,都塞給她。
“你得叫姰大夫自己決定,叫我說,兩個人都見一見又不吃虧。”
又說,“男人看女人,和女人看女人,是不一樣的,興許姰大夫跟你看到的就不同呢?”
姰暖覺得有道理,照片都收進手包裏。
兩人從樓上下來,杜韻儀正要叫季涼送姰暖回去,庭院裏就有車燈照進來。
她彎腰往外瞧了眼,立時撇嘴。
“聞著味兒找過來的…”
坐在客廳的季涼聽言,抬眼笑說。
“先頭往這邊打了電話,說要來接。”
姰暖穿好大衣,跟兩人告別,就帶著柏溪出了院子裏。
江四爺沒下車,隻伸手幫她推開車門。
車子駛出杜公館。
他搭著腿坐,一隻收伸過來,在姰暖眉心戳了戳。
“給你玩兒瘋了,天黑不回家,也不曉得提前交代一聲?”
姰暖輕笑著歪在他手臂上,“我還能去哪兒?四爺總能找到我的。”
江四爺低笑,“打牌了?”
“學會了,我贏了錢的。”
“下回爺打牌也帶著你。”
“我不去!”
她興衝衝從手包裏拿出照片,可惜車內光線暗,看不太清。彡彡訁凊
“上回表姐說要介紹給我哥哥的姑娘,四爺瞧瞧?”
江四爺抬手擋開,一臉乏味。
“拿開。”
姰暖噘嘴,“瞧一眼能如何?”
“你拿去給姰恪吧。”
姰暖隻好又收起來,又興致勃勃跟他聊起這倆人的家世。
江四爺始終不清不淡,應得有點子敷衍。
姰暖後知後覺,約莫杜韻儀先前也是都在他在這邊打過點兒,所以才去安排的。
自己這樣跟他聊他早知道的事,有點子多此一舉。
於是也就停了話兒,一時不知該說點兒什麽好。
車裏靜了片刻,江四爺稍稍扭頭,清聲問。
“怎麽不說了?”
姰暖一愣,老實說,“我看四爺不太想聽。”
江四爺默了默,伸手過來,在她發頂揉了一把,又拽住她臂彎往身邊拖。
姰暖順著力挪過去,被他摟到懷裏偎著。
頭頂落下他沉聲溫和的語調。
“在想一些事,有點分神,沒不想聽。”
姰暖問他,“想什麽?很棘手嗎?”
江四爺下顎搖了下,“一些細節,過去忽略了,想串在一起,有點猜測。”
姰暖,“有關刀頭堂的?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