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彈中一顆珍珠,小家夥就拍手大笑,高興的哈喇子淌了滿身。
姰暖立在房門口,看著屋裏亂得像個狗窩,一點兒脾氣都沒有。
江四爺眉梢揚笑看向她,“那盒夜明珠,正好拿來給他玩兒,他還挺喜歡晶晶亮亮的玩意兒,有眼光!”
姰暖,“……”
從墓裏挖出來的珠子,給小孩子玩兒?
“想都別想!”
她沒好氣的走進屋,立在衣架前更衣。
“別玩兒了,下樓用膳了。”
江四爺這才懶洋洋爬起來,朝外喊人來,把小家夥兒抱走。
用晚膳時,江大帥姍姍歸來。
大帥夫人叫人給他拿來碗筷,江大帥一落座,直接揚手把碗筷給掀了。
‘哐啷’一聲脆響,整個餐廳歸於沉靜。
所有人停下動作,屏息看著大帥發作。
江大帥掃視一圈兒,臉色沉怒,“江戟呢?”
眾人看向蘇娉婷。
蘇娉婷很淡然。
她放下手裏湯勺,“父親,我不知道,他去傅府參加婚宴…”
江大帥朝司叔吼,“派人去找!叫他給老子立刻滾回來!”
司叔戰戰兢兢應是,轉身匆匆下去交代。
這頓晚膳,因為江大帥的發作,誰都沒有用好。
姰暖想起先前從傅府出來,江戟的車在街口掉隊,去了別的方向。
她看向身邊的江四爺。
男人側頰冷清,有著事不關己的淡漠。
從餐廳出來,江大帥就在客廳裏端坐著,大帥夫人便陪在一旁。
其他人全都各自回房。
姰暖坐到沙發邊沉下心看書,江四爺就不緊不慢在屋裏走來走去,還悠閒的先進盥洗室去沐浴了。
約莫夜裏不到九點鐘,樓下傳來洋車駛來的動靜。
姰暖合上書,走到窗邊看,隻看到江戟的車停在主樓前。
江四爺從盥洗室出來,換了身舒適的煙青色便服,一副準備好要就寢的樣子。
柏溪正巧進屋來稟話,“四爺,夫人,江戟帶個女人回來,大帥正在樓下問話呢。”
姰暖一瞬間就想明白,江大帥為什麽這麽惱火。
她看向江四爺,細語輕問:
“故意讓大帥知道的?”
江四爺薄唇淡牽,尚未開口,就見項衝大步走進門。
項衝板正的臉色微肅,“四爺,不是那個女人。”
江四爺意外挑眉,“什麽?”
項衝,“帶回來的是另外一個女人,不是傅聞戩送給江戟的那個,那邊恐怕已經…”
凶多吉少了。
江四爺眉眼很淡,靜靜轉臉看向窗外,半晌沒說話。
姰暖聽了幾句,大約聽明白了。
是用傅聞戩釣江戟,隻等這一刻東窗事發,再坑江戟一把。
結果,事情發展脫控了。
江四爺,“父親今日去蘇公館,都安排好那女人過了父親和蘇龔的眼,沒想到,他還能挽救自己一把。”
他清聲喃喃著,搖了搖頭。
“虎毒還不食子,果然是江戟。”
姰暖聽得懂了七八分。
她愕然道,“那女人已經有孕了嗎?他把那女人給…處治了?”
江四爺搖搖頭,“算錯了,也可能是蘇龔…,老家夥更難對付。”
他轉身去更衣。
“走,下樓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