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舒服就少說話,省省,晚上服了藥,明日就能好,沒人敢笑你。”
“好了,消消氣,等爺洗漱更衣,下去用膳。”
姰暖坐到床邊等他,看他自己動手走來走去洗漱更衣。
江四爺也不敢指使她了。
兩人下樓,到餐廳裏用膳。
江大帥瞧見兒子,還不禁意外地挑了挑眉。
“營地的飯菜吃膩歪了,也想起來回家換換胃口?”
江四爺看他一眼,坐下身,慢條斯理撿起箸子,先給姰暖夾了菜,才開始用膳。
“我忙著呢,誰樂意放著妻兒不管,見天兒不著家?”
江大帥鼻腔裏哼笑一聲,沒再搭理他。
薛紫凝抬眼笑睨姰暖,“四弟你再是忙,也別折騰四弟妹,瞧瞧四弟妹都病了,原先都說你最知道疼人的,怎麽還把人照顧成這樣呢?”
這話揶揄地成分多。
姰暖垂著眼默默用膳,仗著自己嗓子不舒服,全當沒聽見,也不接話。
江四爺淡笑勾唇,“這回是我不對了,下不為例。”
他給姰暖盛了碗湯,厚顏無恥話裏有話,也不怕任何人打趣笑話。
大帥夫人看了眼小兩口,婉聲道:
“最近天乾氣寒,我叫榮媽燉個川貝秋梨湯,暖暖喝兩天,嗓子能好得快些。”
江四爺噙笑轉臉,替姰暖張口賣乖。
“謝過母親,多送些,兒子也要。”
大帥夫人嗔他一眼,沒再說話。
不過眼瞧著小兩口和好,兒子又開始黏乎人,也不禁會心一笑。
接連十天半個月,兒子不著家,也不派人接姰暖出去過夜。
這很顯然就是鬨別扭了。
大帥夫人原本還想找個機會,給兩人調解一下,不然豈不是耽誤她抱小孫子了?
沒想到還沒等她行動,倆人自己又好上了。
真叫人省心。
大帥夫人就盼著小兩口和和睦睦恩愛有加,這樣她的小孫子和小孫女才能早點兒降臨。
夜裏,闊闊到了睡覺的時間,又開始鬨著要找自己姆姆。
大帥夫人叫人把他抱到自己房間,連帶江大帥一起,變著法兒哄他玩兒。
眼看闊闊都熬得要睜不開眼了,誰知道江四爺又敲門進來,說要孩子。
大帥夫人沒好氣,披了衣裳從裏屋出來,壓低聲罵他。
“你招他乾什麽?他都要睡了!”
江四爺無奈,“過來看一眼,沒睡就抱走,母親,我也半個月不見兒子了。”
他還不能想兒子了?
大帥夫人瞪他,“你還半個月不見暖暖呢!”
江四爺,“……”
那能一樣?
何況,媳婦兒昨晚都已經香過了頭兒,兒子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呢。
大帥夫人裹了裹睡袍,煩的不想理他,轉身就要進屋。
“滾回你屋裏去!”
被嫌棄的江四爺,滾回了自己屋。
進門一看,床上的媳婦兒,已經自顧睡得香甜。
屬實覺得自己今晚這趟回家,回的有點心裏空落落。
江四爺訕訕撫了撫鼻梁,挪到床邊,踢了鞋摸上床,將睡著的玉人兒摟進懷裏。
翌日,姰暖醒來時,另一側床鋪已經空了。
她起身洗漱完,從裏屋出來,便聽柏溪說大帥夫人先前找她。
於是早膳也沒用,姰暖便先去了大帥夫人房裏。
大帥夫人正在翻賬本,司叔立在一旁報賬。
姰暖便坐到一旁安靜等著。
約莫不到一刻鐘,大帥夫人便合了賬本,叫司叔先拿下去。
她端起榮媽遞到手邊的茶,撥著茶蓋輕言緩語同姰暖說。
“紫凝昨日來,同我說一件事,她跟江豐這樣湊合後半輩子,實在難熬,想著過繼個孩子到膝下養,日後也能給他們儘孝送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