姰暖走到窗台前的花架前,拿起爬起擦拭葉子。
聽言牽唇笑了笑,“這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,怎麽,秦副官長沒跟你分析過?”
席盈搖搖頭,“我跟他不說話的,都是他在跟我母親說時,我偶爾旁聽一句。”
她坐在沙發上,雙手撐在兩側,腳尖兒勾了勾,輕撇嘴補充一句。
“他這個人不討人喜歡,我反正不愛跟他講話。”
“不討人喜歡?”
姰暖回身含笑看她,“你父親很重用他,你母親也信任他,可你說他不討人喜歡?”
席盈挑眉輕嗯,“反正我不喜歡,我的哥哥弟弟們也不喜歡,他很能乾,但很深沉,也不實在,總是把自己搞得很深不可測的樣子。”
姰暖微微頷首,斂目繼續擦拭葉子。
“睿智而深沉的人,不容易被人看透,這樣的人心裏一定有存著很多心事,也很累。”
席盈不甚在意,“誰知道他。”
她站起身,“我去看看母親,再去後園子領闊闊回來吧?四表嫂,你一起嗎?”
姰暖掀睫看向她,月眸清柔,淺笑搖頭。
“你去吧,我有點累,想歇一會兒。”
席盈看了看她,就點點頭,自顧走了。
她走後,柏溪掩上房門。
“夫人歇著,屬下守在這兒。”
姰暖放下手裏帕子,清淺嘆了一聲。
“原本今天去找哥哥,是想讓他替我把個脈的…”
話沒說完,她抬腳進了屋。
柏溪眨眨眼,跟到裏屋門外。
“夫人身體不適嗎?屬下再去請姰大夫來?”
姰暖在妝鏡前落座,抬手拆發卡,輕輕搖搖頭說。
“不用,再等兩天吧。”
是因為江四爺提起她有孕的事,聽起來有點上心。
他不會無緣無故盼著自己有喜,總歸是有他的道理。
說實話,姰暖也有點期盼。
因為這份期待感,她突然又改變主意,不想讓姰恪給把脈。
慢慢等兩天,來不來都是緣分。
柏溪很擔心,“夫人身體真的沒事?”
“我挺好。”
姰暖笑了笑,回身告訴她,“有點累而已,你也去歇會兒吧,我睡一覺。”
柏溪端詳了她一會兒,最後點點頭,帶上了裏屋房門。
這一覺,她也隻睡了不到一個鐘。
因為房門被闊闊拍的‘咚咚’響,他在外麵大聲喊‘姆姆’。
姰暖連忙掀開被子起身,出去抱了兒子進來。
秋姑姑一臉的愧疚,“小少爺玩兒了很久,老奴說抱他上來歡喜,他鬨著一定要找四夫人……”
姰暖抱著兒子親了親,淺笑看她一眼。
“不礙事,我抱他洗澡,勞煩姑姑去取換洗衣物來吧。”
“老奴這就去。”
姰暖抱著闊闊進了盥洗室,有奶媽媽和九兒幫著放水。
幾個人合力給小家夥洗澡換好衣裳,母子倆到床上玩兒了片刻,闊闊就揉著眼睛要睡覺。
姰暖將他哄睡,窗外天色都已經徹底暗下來。
交代秋姑姑幾人守著,她起身帶了柏溪下樓。
餐廳裏,大帥夫人和席家母女都已經在座。
見她過來,大帥夫人就交代開膳。
“江川那邊有點事,大帥晚上不回來用膳,我們先吃吧。”
幾人紛紛動箸子,席夫人卻在此時突然跟姰暖答話。
“暖暖,你今日跟盈盈一起回來的?你們在哪裏遇到?”
姰暖握著箸子的手頓住,眼睛看向席盈。
席盈也愣了下,伸手扯席夫人的袖子。
“…母親,我是跟杜少爺一起出去的。”
席夫人淡淡牽唇,“所以我才問,是在哪裏遇到,你跟一位男士一起出門,也不來請示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