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洋,帶著闊闊一起留洋,去看外麵的新世界。
等四爺坐上大帥的位子。
唯有這兩件事,姰暖一想到,就感到滿心憧憬與歡喜。
洋車停在郊外一條田埂邊,四四方方的田野那頭兒,有一大片草坪和湖泊。
豔陽高照下,整片湖泊和草坪都是綠油油的春意。
闊闊一下車,就像是放歸田野的小馬駒。
他撲騰著小短腿兒,啊啊叫喊著朝草坪和湖泊邊跑去,沒跑兩步就摔了個跟頭。
奶媽媽和九兒幾個嚇得連連驚叫。
“少爺!”
“小祖宗!”
闊闊卻趴在田地裏打了個滾兒,咯咯笑著被人抱起來,不等身上土被排乾淨,就迫不及待繼續往前跑。
姰暖和席盈走在後麵,見狀齊齊失笑。
席盈戴了頂淑女帽遮陽,手裏拎著隻紙鳶,笑聲清脆說。
“四表嫂,我去帶闊闊放紙鳶。”
說完,人也像個孩子一樣,毫無淑女形象的跑了。
柏溪替姰暖撐著傘,見狀微微搖頭。
“這樣跳脫的女孩子,是如何在席夫人那樣的母親手裏養出來的?”
姰暖,“大約跟她念洋學院有關係。”
柏溪說,“她會嫁給杜總軍嗎?”
姰暖失笑,“這大概不是咱們說了算的。”
柏溪略略遲疑,“屬下是說,有關先前那個簫宜人的事,夫人您還記得吧?”
“怎麽了?”
“沒什麽,就是覺得,杜總軍對那個小歌姬,還有幾分男女情誼在的,往後她要是回來了呢?像江川那個私生子的母親一樣…”
姰暖搖搖頭,“人還是先顧及眼前,日子畢竟每天都在過。”
“杜審不是江川,簫宜人也不是紀闌珊,席盈更不是五弟妹。”
她頓了頓,偏頭與柏溪輕笑低語。
“人性不一樣,遇事的選擇也會不一樣。”
“我覺得杜審肯接觸席盈,興許是存在某種目的性,但他肯約席盈一起出去吃飯,這大概跟任何任務心理都不掛鉤。”
“他如果答應,應該不算是被逼的吧?這跟江川娶五弟妹的心態,又不一樣。”
“隻要事情真成了,往後的事會怎麽發展……”
“誰知道呢,別人的事,我們也不好亂揣摩。”
柏溪聽著微微點頭。
想了想,又說,“您身體還好嗎?還有沒有不適?”
姰暖微怔,像是沒反應過來。
柏溪眨眨眼,“夫人昨天說,要找姰大夫看脈來著,您看起來很疲憊。”
“今日我們出來,回去時可以路過百善堂,您還去抓藥嗎?”
姰暖定定看著她,心窩裏說不上來一股暖流流淌。
她不過是隨口念叨了一句,柏溪今天還惦記著。
“柏溪…”
“嗯?夫人。”
“你真好。”
柏溪,“……”
姰暖嫣然一笑,挽住她臂彎,頭輕輕靠在柏溪肩上。
“有你們真好。”
柏溪有點摸不著頭腦。
她語聲遲疑,“夫人,您真的該去看看診,屬下覺得您…”
“我什麽?”
“您有點情緒不穩定,還多愁善感的,昨晚明明很疲憊心煩,今日出門在車上,也看起來心事重重悶悶不樂,現在卻又突然就好了…”
柏溪抿唇,“您還是去看看吧,就算是有心事,也應該看大夫。”
說者無意,聽者有心。
姰暖黛眉很詫異地挑高。
“我看起來很奇怪嗎?像情緒不穩定,還多愁善感?”
柏溪一臉老實巴交,點了點頭。
姰暖,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