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溪趕回來,走到她身邊。
“夫人。”
“嗯?”
姰暖單手托腮抬頭,月眸笑彎說道,“回來了,見到四爺了麽?”
柏溪點頭,“四爺在城東宅子待客,說晚點兒回來看您。”
頓了下,又說,“是新陽那邊的貴客,暫居在宅子裏,這件事還比較隱秘。”
姰暖嗯了聲,“我知道,四爺先頭回來說了。”
說著站起身,“那他今晚應該回來用膳吧?讓九兒去交代廚房,四爺有幾天不在家用膳了,做他愛吃的菜。”
“是。”
柏溪去交代九兒。
姰暖先行一步,慢慢走回主樓。
她走進前廳,瞧見盛裝打扮的席盈跟杜審正從樓上下來,一時臉上笑意難掩驚訝。
“這麽晚,你們要出去?”
席盈捏著手包,嘴角淺翹。
“杜少爺說歌舞廳晚上有演出,我去開開眼界,四表嫂一起去嗎?”
上回大白日裏,兩人出去吃個飯而已。
席夫人就在飯桌上陰陽怪氣。
這次居然天要黑了,還一起出去,也不見席夫人露麵阻攔。
可見今日大帥夫人找杜審來,到底是因為什麽事。
姰暖彎眉淺笑,“我就不去了,讓杜審帶你好好玩兒玩兒吧。”
席盈抿唇一笑,看了看身邊的杜審。
杜審單手插兜,朝姰暖點了下頭。
“走了。”
兩人先後腳離開前廳,背影看起來還挺郎才女貌。
姰暖收回視線,淺淺一笑,帶著柏溪轉身上樓。
天擦黑前,江四爺抱著束白玫瑰回來。
大帥夫人和席夫人正說著話兒要下樓,跟他迎麵遇上。
大帥夫人難掩驚訝,“你營地不忙了,一趟一趟往家裏跑,還趕上了晚膳。”
白日裏不是才走嗎?
天黑又回來……
江四爺眼尾勾笑,“忙也得回家,飯還是要吃的,營地的飯菜實在難以下咽。”
大帥夫人嗔他一眼。
“就你挑剔。”
又看了眼他懷裏的花束,“什麽日子,又要買花兒?”
江四爺腳步不停往樓上走,聽言挑眉嗤笑了聲。
“買花兒就買花兒,還挑什麽日子?”
大帥夫人滿眼無奈,視線追逐著兒子背影。
“我花圃裏的花兒都開謝了幾波,她們每天看呀,早都看煩了。”
“你哄人高興能不能誠心一些?女人難道就隻喜歡鮮花兒嗎?”
江四爺已經拐上樓梯,聽言微微俯身隔著欄杆笑應。
“是,母親教育的是,下回兒子知道該換花樣兒了。”
“嘴貧~!”
大帥夫人失笑,又勾著脖子揚聲交代。
“趕緊的下來用膳了!”
“知道。”
樓梯上的江四爺早就沒了影子。
大帥夫人搖搖頭,臉上笑意不減,繼續往樓下走,一邊兒跟席夫人說道。
“瞧見沒?他們這些現在的年輕人,都是這個樣子,很擅長表達什麽喜歡啊,愛意啊,什麽事情都搞得又張揚又熱烈,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啦。”
“不像我們那個時候,夫妻之間,都生疏的還要禮來禮去。”
又說,“我看盈盈這孩子,就很新潮的,她適合在雲寧生活,跟家裏這幾個年輕人都很相處得來。”
席夫人揚唇笑了笑。
“大嫂說的是,她能在這裏適應下來,當然是很好的。”
大帥夫人揚起笑臉,握住她手拍了拍。
“你隻管放心,阿審是我的第二個兒子,我最了解他,他跟阿升兄弟兩個,都是一樣的秉性和心腸,會對盈盈好的。”
席夫人點點頭,“真的這樣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