姰暖眨眨眼,撐著手臂坐起身,掩不住麵上好奇。
“她真這麽說?”
席盈點點頭,表情微微扭曲了下。
“大伯母問她,是不是有了合心意的人選,她正要說,結果被打斷了,大伯母有事離開,她就沒說下去,然後一直跟我母親喝茶聊天。”
她說到這兒,臉上神情更古怪了。
“四表嫂,我在旁邊聽,你猜我怎麽想?”
姰暖眼睫動了動,若有所思靠回軟枕上。
“你怎麽想?”
席盈眯了眯眼,意味深長說道:
“她這樣,總歸是不對勁吧?乾什麽那麽親近我母親?奇奇怪怪的,我忍不住就猜測,她提到的婚事,該不會跟我身邊的人有關……?”
姰暖月眸微動,腦子裏冒出一個名字。
“你說…秦副官?”
席盈一拍手,一臉誌同道合的感慨,眼睛亮晶晶跟姰暖對視。
“有沒有這個可能?”
姰暖黛眉輕挑,瞳眸微爍,沒接話。
“秦澄他每天都在外麵忙,也不知道忙什麽,說不定跟江二表姐接觸過呢?”席盈喋喋不休分析道。
“其實他長得還不錯的,在新陽的時候,也有很多小姐喜歡他,對他暗送秋波,我父親甚至還動過把我許給他的念頭呢!”
她點著下巴想了想,還說,“其實仔細想想,秦澄跟那個男戲子一樣,都是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,大概江二表姐就是喜歡這類男子。”
“何況秦澄還比那男戲子年輕些,他有官職,比個戲子有出息多了,是不是?”
“四表嫂,你怎麽不說話?我猜的很有道理的!”
姰暖掀睫看她,好笑開口。
“你看起來還挺興奮,最近是不是真的挺無聊,八卦自己人八卦的這麽快樂?”
席盈訕訕扯唇,嘴角下撇說道:
“反正我都要嫁到雲寧來了,秦澄是新陽軍的人,以後又跟我沒個牽扯,八卦一下怎麽了?就算是真的,也不一定能成啊……”
姰暖櫻唇淺勾,笑意無奈。
“八卦沒什麽,的確也不一定,我們說個樂子得了,別當一回事。”
至於江婉菲到底是個什麽心思,真不好說。
總歸不會這麽興致突發,就想嫁人,還提什麽嫁人生子。
她癡纏那男戲子多年,要想嫁,還用等到現在?
裏頭一定是有什麽貓膩。
兩人又隨意聊了兩句。
等席盈起身離開,姰暖就叫了柏溪進來。
“你把這件事,去告訴四爺一聲,看他有什麽看法。”
她始終是覺得,江豐不太值得信任,江婉菲若有什麽反常舉動,多半也跟江豐有關。
謹慎點沒有壞處。
柏溪答應著,等姰暖躺下午歇了,這才轉身離開。
她離開前,找到榮媽和九兒說了一聲,讓兩人注意姰暖這邊。
驅車趕往城東宅子時,中途路過百善堂,見門扇閉合,不由多看了一眼。
不過,想到天氣惡劣,姰恪不坐鎮也正常,就沒多想。
柏溪在城東宅子裏,順利找到江四爺,把江婉菲的事如實稟了。
江四爺沉凝點頭,讓她先回去。
柏溪轉身要離開,卻聽項衝開口。
“我送你。”
柏溪疑惑的看他一眼,點點頭。
兩人走到廊下,項衝站住腳,低聲叮囑她。
“最近兩天可能要出大事,你多注意江公館那邊,確保夫人耳根子清靜。”
“另外,如果夫人問起姰恪,就說他最近在四爺身邊幫忙,也抽不開身,若是不提,你就什麽也別說。”
柏溪感受到形勢有點嚴峻,忍不住問。
“出什麽事了?”
項衝搖搖頭,“回去吧,別再擅自離開夫人身邊,江公館不一定有誰的眼線。”
柏溪皺眉,一臉謹慎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