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傭人撐了傘過去,車門打開,是薛紫凝從車上下來。
前廳裏,司叔快步迎上薛紫凝。
“大夫人。”
“母親在不在?我來看四弟妹,有點事想跟她商量。”
司叔麵露難色,“夫人出去了,臨走前交代過,不讓任何人打擾四夫人。”
薛紫凝聽言緘默。
大帥夫人這交代很明確,分明是不想讓姰暖知道外麵發生的事。
也對,聽說江升也受了傷……
她皺了下眉,沉凝片刻,沒說什麽,便轉身離開。
從進前廳到出來,沒有幾句話的功夫。
姰暖立在窗前,目送薛紫凝的車駛離庭院,不禁心生起絲絲疑惑。
她回頭看向房門外,“柏溪。”
柏溪很快從外室間進來。
“夫人。”
“剛才大夫人來了又走,母親是不是不在家?”
柏溪麵色淡定,“是,聽說杜小姐那邊身子不太舒服,杜總軍請大帥夫人過去看看。”
姰暖黛眉微蹙,“身子不舒服?”
杜韻儀這胎來之不易,養的也艱難,如今不過六個月的身孕,她的身體就受不住了?
看出她的擔憂,柏溪忙補充了句。
“姰大夫應該也被請去了,夫人不用太擔心,等消息吧。”
姰暖眉心微微舒展,又看了眼窗外。
“那大夫人來去匆匆,又是因為什麽事?你去打問打問。”
柏溪不敢遲疑,低低應了聲,轉身離開。
走出房門,她還有點頭疼。
她實在不善於撒謊。
想了想,柏溪走到小客廳,往城北私館撥了通電話。
接電話的是侍婢彤珠,她上樓去叫姰恪下來。
姰恪接通電話,聽柏溪說是姰暖讓打聽事情,頓時心累的嘆了口氣。
“江戟死了,蘇娉婷被抓到關起來,江升還在軍政府那邊善後,大帥夫人在我這裏陪著大帥。”
頓了頓,他說,“你不如告訴她,就說江升布局殺了江戟,事情有點複雜,一句半句說不清,叫她靜養胎,別的事不要問,等江升回去再說。”
他聲音沙啞而無力。
柏溪不由多問了句,“姰大夫,你還好吧?”
姰恪苦笑,“我沒事,隻是著急上火,多謝柏溪姑娘,麻煩你照顧好暖暖。”
柏溪抿唇,“我知道,姰大夫放心。”
掛斷電話,她回到臥房向姰暖稟了事。
“死了?”姰暖也難免震驚了下。
柏溪,“過程有點複雜,不過四爺在忙活善後,大帥知道這件事,有點難以接受,杜總軍也可能是請大帥夫人去看大帥。”
又說,“夫人,這事還沒有大肆宣揚,咱們也當不知道吧。”
“您別管外麵的事,安心養胎,等四爺忙完自然會回來,到時候再細問。”
姰暖不疑有他,若有所思喃喃道:
“那薛紫凝來,很可能也是因為這件事。”
她搖搖頭,沒再多想。
“走吧,去看看闊闊。”
既然大帥夫人不在家,當然也就沒人那麽緊張的盯著她。
再說她也不下樓,隻去嬰兒房看看兒子。
這樣的鬼天氣,接連好些天不能出去玩兒,闊闊憋得也是很可憐。
姰暖進嬰兒房的時候,就瞧見席盈也在。
她不知從哪兒弄了隻小白兔來,正跟闊闊一起盤腿坐著,喂小白兔吃青菜。
見她過來,席盈彎眉笑了笑。
“我看他一直鬨騰,不如找隻活物來陪他玩兒,原本說要找隻小奶狗小奶貓,但那東西弄不好會抓人咬人,思來想去,還是抓隻小兔子來。”
闊闊一雙大眼睛黑亮有神,一把抓起小兔子的耳朵,給姰暖顯擺。
“姆姆!兔兔,小兔兔!”
姰暖失笑,蹲下身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。
“母親看見了,闊闊玩兒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