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婉菲一把推開門,急慌慌衝進來。
“大哥你聽說了嗎?!蘇娉婷被抓到牢……”
她臉上神情又驚又喜,話到了嘴邊,看見立在書桌前的西裝青年,頓時又噎住,眼裏情緒驟起波瀾。
“秦…秦副官?你也在啊。”
秦澄氣度儒雅,溫淺含笑低頭以禮。
“二小姐。”
江婉菲嘴角翹了翹,不自禁抬手掩了下耳邊鬢發,那矯揉羞喜的反應,儘數落在江豐眼裏。
江豐眉心動了動,清聲開口。
“我跟秦副官,正在說江戟和蘇娉婷的事,你從哪裏聽到的消息?”
江婉菲立即看向他,“滿城都在抓人,鬨這麽大,抓了誰下獄,又不是隻有我知道!”
她眼裏放光,“大哥,蘇娉婷倒黴了,那江戟是不是也…?”
江豐點了下頭,“這事,後麵江升會布置個合理解釋,等著登報公布的那天,自然就都知道了。”
江婉菲眼珠子瞠圓,“江戟他也下獄了?江升到底怎麽做到的?父親他就這麽放縱他了?”
在江家人眼裏,江大帥絕不可能放棄任何一個兒子。
尤其江戟,他比殘廢了的江豐和扶不上牆的江川,都要有用。
江婉菲想不明白,江升怎麽做到突然得手的。
江豐靜靜看了她一眼,沒說話。
秦澄見狀,溫聲說,“二小姐,江三爺已經遇害了,他死了。”
江婉菲驚了下,眼睛差點瞪脫眶。
“什麽?!已經死了?!”
“江升手腳這麽利索的嗎?”
江豐覺得她時而看起來清楚,但多數時候實則很迷糊的狀態,實在叫人頭疼。
他無聲嘆氣,“你講話過過腦子,江戟的死,跟四弟有什麽關係?又不是四弟殺他。”
江婉菲意識到自己說錯話,下意識掩了掩嘴。
“大哥說的是…”她眼珠子轉了轉,試探著問,“…那父親他…?”
江豐下顎微搖,“晚點事情傳出來,我們再回去看看吧。”
江婉菲點點頭,又不知想到什麽,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秦澄,佯裝隨意地規整了下自己的袖口和淑女帽。
江豐看了她一眼,“你還有事?”
“啊?沒,我沒事…”
江豐盯著她。
江婉菲紅唇抿了抿,咕噥說:
“好,我不打擾大哥和秦副官談正事,就先走了。”
她不情不願地轉身離開,出去時看了眼秦澄,才將門帶上。
書房裏安靜了一瞬。
江豐視線落到秦澄身上,神色尚算溫和。
“想來杜審和席小姐的婚事也該敲定了,不然四弟不會對宋鳴悟出手,用他來釣江戟。”
“秦副官最近,有沒有跟新陽那邊通信?不知道席副帥那邊怎麽樣?”
秦澄負手而立,勾唇笑了笑。
“訂婚的消息,我倒是傳給副帥了,想來他會很高興。”
他笑意微斂,“外麵隻說宋鳴悟跑了,會不會也是江少帥耍的障眼法?他肯讓宋鳴悟從他手裏逃脫?”
江豐失笑,“秦副官對我四弟,有些了解了,我想,他這湯水攪得還不夠混呢。”
“大爺的意思是?”
江豐定定看他,半晌,徐徐嘆了口氣。
“隻恐怕是,席副帥會要樂極生悲。”
秦澄臉色變了變。
江豐,“秦副官來雲寧時間不短了,我看出來,秦副官儘職儘責很有遠見和謀略,也是個官場交際的能手。”彡彡訁凊
“新陽的台子太小,秦副官的本事不該拘泥於那淺灘裏,有沒有興趣,在雲寧謀個一官半職,博個更高遠的好前程?”
秦澄眼底情緒暗晦莫測。
江係軍是當今除卻貴係軍外,資本地域和兵馬最雄厚的軍隊。
他的確有心留在雲寧,所以一直在外奔走交際。
隻是沒想到,會是江豐先對他拋出橄欖枝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