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把月月帶走了,晚點兒直接送回私館,哥哥你忙吧。”
姰恪瞥了眼她,隻點了下頭,就繼續問診。
姰暖就出來,坐到凳子上陪著月月吃牛軋糖。
等她吃好了,拿帕子幫她擦了嘴,牽著小丫頭的手從醫館出來。
江四爺跟項衝還立在車尾那邊說話。
姰暖帶月月上車,小丫頭還趴在窗戶上朝項衝擺手。
“項伯伯再見,我去找小弟弟玩兒了!”
項衝低頭看她,笑了笑點頭。
等了一會兒,江四爺說完話,也拉開車門上車。
洋車駛出一段距離,姰暖還回頭看了一眼。
“以前沒看出來,項衝還挺招孩子喜歡。”
她陪月月坐在後座,江四爺聽言,掀眼皮看了眼後視鏡,薄唇邊噙了抹笑。
“別被表象欺騙,他不過是瞧著不茍言笑,心腸很溫厚的,對老弱婦孺都很友善。”
又說起下雨天,胡秀秀倒在車前的事。
“項衝下去看,若不是他還記得你表姐,認出了她,爺就直接叫他開車走了。”
江四爺是不會冒雨下車的,而且雨很大,他也不一定能認出是姰暖的表姐。
偏偏項衝看起來粗獷大咧,卻是心思最細的人。
姰暖聽著,也很慶幸,對項衝還萌生出幾分感激來。
如果項衝沒認出胡秀秀,從而才救了人,那江戟說不定覺得月月也沒用,不一定對孩子做什麽。
想想,心裏實在後怕。
她看向身邊的乖巧的小丫頭,抬手揉了揉她發頂。
“四爺身邊都是良善正義的人,這些善念都聚集在一起,所有大家都會有福報的。”
想了想,抬眼問江四爺,“項衝也老大不小了,杜審都要訂婚,是不是也該給項衝找門好親事?”
江四爺失笑,眉眼噙笑自後視鏡跟她對視。
“你給姰恪張羅的勁兒剛下去,又惦記起項衝的婚事來?怎麽這麽喜歡保媒?”
姰暖好笑地嗔他一眼。
“我哥哥不一樣,我應該替他操心的。”
“項衝是四爺身邊的人,關心關心總應該,不能隻讓人家替你辦事,四爺卻不體恤下屬吧?”
“再說,項衝也沒什麽家人了,你們大老爺們兒都忙著琢磨大事,這些家裏後宅的細碎事,隻能我們女人來操心了。”
江四爺沒法辯駁。
他點點頭,“夫人說得對,的確是有這樣的義務,說親還得是女人來張羅。”
姰暖抿唇,“我也不是亂點鴛鴦譜的人,當然還是兩個人都願意最重要,那四爺覺得,這事是我去問項衝的意思呢,還是您去?”
江四爺微怔,不確定地從後視鏡瞥她一眼。
“爺去?”
這話怎麽問的?
剛說了得女人來張羅。
他看起來很閒嗎?還管屬下娶不娶妻?
姰暖嘴角淺翹,摟著月月,綿綿細雨說道:
“先頭我去看望表姐,路過醫館,瞧見樓歆在那兒,她請我吃茶,話裏話外還表露出對我哥哥有意的事。”
“不過我哥哥還是不願意成家,我到了表姐那裏,就閒聊起這件事。”
“結果表姐點醒了我。”
江四爺不置可否,挑了下眉頭。
姰暖,“表姐說,有些事,男人隻跟男人聊,我覺得很有道理。”
“四爺,您忙完這陣兒若是空閒,不止是項衝,連帶我哥哥一起,找個機會,你幫我問問吧。”
江四爺無語,啟唇想說什麽。
姰暖緊接著加快語速,“就像先前安排杜審跟席盈的事那樣,這次沒什麽目的,隻當閒聊了。”
“我挺想知道,像項衝和我哥哥這樣的老大男,怎麽樣才能開竅的。”
“辛苦四爺了~~回頭我好好犒勞您,好不好?”
江四爺,“……”
無語歸無語。
但還是挺想知道,她能怎麽犒勞他的。